慕倾执想了想:"慕云飞就是个宠坏了的少爷,我对他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至 于慕云轻......"
宁宇明显听到慕倾执说起他大哥的时候,神态有些异样,眯了眯眼似乎想到了 什么,但又并不不太愿意说。
果然,就见慕倾执笑了一下,眼底却有些冰冷道:"慕云轻在我十岁那年,就跟 着他母亲那边的人离开上海,去杭州了,快二十年没见过面了,说了也没什么用,
以后有机会见面,我再告诉你也不迟。”
■■二十年没见过?"宁宇有些惊讶,"那......逢年过节,也见不着吗?"
"没见过,大概是我跟我这位大哥缘分比较浅,彼此总能完美错过,”慕倾执道, "好了,豪□恩怨听完了,快睡吧,天天估计这会儿都跟周公约会去了。”
宁宇直觉慕倾执跟慕云轻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但这次,他没有犯蠢的再去问, 慕倾执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听他催促睡觉,宁宇忙点点头,把自己半张脸都埋进 了被窝里。
慕倾执看他那副模样,只觉得好笑,探过身子,小心不压到睡在他们中间的天 天,慕倾执在宁宇额头上亲亲吻了一下:"晚安。"
"晚安。"
*
原先宁长夏来说宁宇爷爷身体不好,让宁宇常去看看的时候,宁宇还以为宁长 夏就是没话题找话说,然而没想到,小年那天,韩晓梅告诉宁宇,他爷爷去世了。 电话是宁宇的三婶打来的,也是宁家唯一一个跟韩晓梅没有过节的人。
那边也没多说什么,就是通知了一声,要是以前,兴许还会开口说让宁宇去吊 唁一下,可前阵子刚出了宁长夏那时,这个时候谁也不好开这个口,就通知了一声
,别的没多说。
宁宇听了韩晓梅的话之后,沉默了片刻道:"那我明天一早去一趟吧,天天就不 带了,估计我也不在那儿吃饭,把钱放下,我就回来。”
韩晓梅点点头:"也好,就当......替你爸最后尽一回孝了。”
宁宇道:"知道了,妈。"
宁宇要去参加葬礼,慕倾执自然不方便跟过去,让他早去早回,有事给他打电
话。
宁宇叫了车到□口来接,路过小卖部,买了些黄纸带上,这边的习俗,老人去 世,得上□吊纸。
宁宇到的时候,远远就听见一阵阵哭泣声,是不是响起的锣鼓声,也是地方的 习俗,来人就要敲鼓提醒主人,有客上门。
宁宇下车的时候,对那司机师傅道:"劳烦您等我一会儿,耽误您功夫的钱一会 儿我给您补上。"
司机听了点头,爽快道:"行,那我在这等您。”
宁宇拿着黄纸下车,走到路边要往纸上塞钱,拿钱是早上韩晓梅塞进他兜里的 ,有小一干,宁宇想了想,从自己口袋里又那么一干放进去,两干块塞在黄纸里, 朝宁家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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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宇进了院子,院里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大家都朝这边看了过来,面带疑惑 ,估计都在好奇这小伙儿是谁,还有好几个跟家里长辈一起来的小姑娘,正在偷偷 拿眼睛瞧他,包括宁宇三叔和小姑家的表妹。
来人,仪仗队照例敲锣打鼓,屋子里设了灵堂,宁宇的二叔三叔都披麻戴孝地 跪在那儿,要给上□来吊唁的人磕头回礼,赵晓娥第一个看见宁宇进□,本来哭丧 的脸,瞬间变了样,朝宁宇扑过来叫道:"你来做什么!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还有脸 进这个家门!"
宁宇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一步,赵晓娥本来想扯他衣领子的,这一下没碰着,再 想碰,就让宁宇的小姑宁长红给拦住了。
"二嫂!你干什么!"宁长红脸色有些不好看,看样子平日里姑嫂关系也不怎么样 ,宁长红拉着个脸教训自己嫂子,“爸眼睛刚闭上,你就在他老人家灵堂里闹事,你 也不嫌丟人?"
赵晓娥被人往嘴里塞泥巴、泼冷水、砸豆腐,这气哪儿这么容易消啊,指着宁 宇就骂:"是他不尊重长辈,我好歹是他二婶,我好心去告诉他爸病了,他倒好,连 着他那个妈把我跟你二哥赶了出来!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晚辈!”
"那是你们的事,回头怎么闹随你,今天不许闹,要是你们谁让你爸走的不安心 ,我、我饶不了你们!"
宁宇奶奶颤巍巍从房里走出来,宁长红忙伸手去搀扶,宁宇看向他奶奶,依稀 记得小时候,他奶奶一张嘴能言善辩,眼珠子转一转就有了一个注意,宁宇那时候 很怕他奶奶,这个家里,宁宇最怕的就是她,因为他奶奶每次冲他笑的时候,都会 从他手里夺走一样东西,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玩具。
可这会儿再见,宁宇一点儿也不怕她了,她这会儿脸上满是褶子,枯木一般皱 巴巴的双手微微颤抖,一双眼睛再也没那么灵活了,浑浊而又呆滞。
宁奶奶看到宁宇,张了张嘴喊了一声:"长文......"
宁长文,那是宁宇父亲的名字,宁宇长得其实并不太想他爸爸,他的五官都像 他妈,只有一双眼睛像他爸,证明他是宁长文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宁宇听到他奶奶叫他爸爸的名字,心中却掀不起一丝波澜,这么多年,虽然没 有刻意去记着,但他爸死前那绝望的表情,宁宇一直都记着,那是对父母、对手足 彻底寒了心的表情,奶奶如今老了,老人是可怜,但宁宇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善 人,做不到以德报怨。
不过他还是叫了一声:"奶奶。"
宁奶奶眼睛里噙着滔,不知道是不是后悔了,她忙低头擦了擦,对宁宇道:"好 ,好,给你爷爷......磕个头。"
宁宇应了一声,将自己带来的黄纸递了过去,接过去的是谁,宁宇也不认识,
看年纪估计是他小姑父,宁宇也没心思关心这些,走过去,在他爷爷灵堂前磕了三 个头。
磕完头起身,宁奶奶道:"小宇,你今天能来,你爷爷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高心 的,说起来外人恐怕都要笑,你还不认识你这些堂弟堂妹吧?这是你二伯的儿子斌 斌,你俩小时候还经常在一块儿玩呢,那时候兄弟俩好的穿一条裤子......"
宁宇看这么面前的人,一头染成奶奶灰的头发,脸长得也还行,就是总感觉有 点怪异,宁宇估摸着他应该是整过容,嘟嘟屠、尖下巴,耳朵上还带着耳钉,宁斌 斌估计已经听他妈说过宁宇跟他爸妈打架的事,这会儿听他奶奶介绍,很不屑的讥 笑了几下,打断他奶奶道:"奶奶,您年纪大老糊涂了吧?我什么时候跟他好的穿一 条裤子了?"
说着,宁斌斌看着宁宇挑蚌道:"明明是我,打得他从我裤裆下面钻过去才对吧 !宁宇,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让你钴我裤裆, 结果啊......"
"结果我把你门牙打掉那件事吗?"宁宇皮笑肉不笑,"我记不太清楚了,你不说 ,我差点儿想不起来。”
宁斌斌怒吼道:“什么打掉我□牙,明明就还没掉......”
说着,宁斌斌脸色一僵,发现自己被宁宇给耍了,宁斌斌气的下巴都歪了:"宁 宇,你他妈......"
宁宇没等他说完,直接撇过脸不看他,对宁奶奶道:“既然已经吊唁过爷爷,我 就先回去了,奶奶,您老保重身体,节哀。”
宁奶奶一愣:"怎么,你这就要走了?"
宁长红也一脸不赞同道:"小宇,按照习俗,你今晚要留下来给你爷爷守灵的, 身为长孙,你怎么能走呢?"
宁宇一笑道:"小姑记性不好可能忘了,宁家的长孙是宁斌斌啊,这话还是爷爷 当年亲口说的,如今爷爷不在了,更应该满足他的心愿,让宁斌斌给他守夜扶灵。” 宁奶奶脸色一僵,宁长夏和宁长庆也站了起来,朝宁宇道:"小宇,你说什么混 账话,你难道真忘了,你姓宁吗?"
宁宇吸了口气道:"当初我妈被赶走的时候,你们可没说过我姓宁,现在来说这 些也没意思了,灵堂上,二叔你们也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了,我叫了车还在外面等我 ,先走了。"
宁宇说完,便不再跟他们多话,转身就走。
宁奶奶跟后面叫了几声:"小宇,小宇......"
宁长红也在叫他全名,宁长夏夫妻俩已经开始在骂人了,宁斌斌一晈牙,追着 人出来,宁宇走得快,宁斌斌追过来的时候,宁宇已经快到车边了,宁斌斌后面大 喊了一声:"宁宇!"
宁宇没理他,也没回头,没想到宁斌斌上来就推了他一把,宁宇没防备,一下 子撞到车上,他本能地伸手挡了一下,却还是把自己吓得不轻,心脏噗通噗通跳的 飞快。
宁宇深吸了口气,双手下意识在肚子上摸了一下,回头冷眼瞪着宁斌斌道:"你 干什么!"
宁斌斌嗤笑:“干什么?前些天我没在家,你是怎么对我父母的?你别说你不记 得!宁宇,行啊你,不就是你儿子跟影帝上过一次节目吗?再说你不也没攀上人家 吗?你道挺能耐,居然敢打我爸妈?你是活腻味了是吧?”
宁宇一边戒备着宁斌斌对他动手,一边回道:"我懒得跟你废话,怎么,想跟我 打架?你这张脸......花了不少钱吧?我记得小时候可不长这样,动手之前,你可得掂
量掂量,毕竟我这人你也知道,打人专打脸!”
果然,听宁宇这么说,宁斌斌往后退了几步,明显有些忌惮,看来他这长脸确 实是动过的,而旦动了不少,宁斌斌上下看了看宁宇,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宁宇,你还真是......行,你有种!咱们来日方长!"
宁宇不愿给他纠缠,转身拉开车□,刚准备弯腰进去,本来离他几步的宁斌斌 再度使出阴招,居然妄图从后面踹宁宇,宁宇很小就知道宁斌斌这德行,知道他就 是这种卑鄙小人,当即往旁边让开了一部,宁斌斌一脚踹了个空,直接跨进了后车 座,不光劈了个叉,还一下巴撞上了车顶,宁斌斌一声大叫,双手捂着嘴,学从嘴 里冒了出来。
等宁斌斌收回腿,把手松开之后,宁宇发现他嘴巴都磕破了,而旦好像不止这 些,宁斌斌把嘴里东西往手心一吐,好么,一颗混着血沫子的□牙落在了他手心里
O
"噗!"
宁宇没忍住,很不厚道地笑了。
宁斌斌一张脸更是成了猪肝色,之前在灵堂上,宁宇刚说起小时候差点儿打掉 他□牙的事,现在就真掉了个□牙,宁斌斌当即晈牙切齿地朝宁宇道:"宁一一宇!” 宁宇一脸惊愕道:"你下巴怎么了?怎么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