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以为你等我的!”许扶禾一惊,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珩梭,少年正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那天他以为她的莫名其妙,其实是她的受宠若惊,原来他当她是朋友的,那自己就是他的朋友了,他们是朋友的。
原本约好的周五的补习,被许扶禾改到周六晚上,因为她的数学很烂,高一的内容更是忘了。
珩梭用他自以为是的认知,把她死扣成学霸,她还真承受不住。不过恶补一下,还是可以勉强当个学姐。
许扶禾买了很多咖啡来协助自己挑灯夜战。近段许扶禾吃完饭,会坐在沙发旁的地上,边看电视边帮瘫在沙发上的许父剥瓜子。
许父觉得磕瓜子会让门牙缺一块,可是如果不吃瓜子,他容易对剧情烦躁,于是将任务交给许扶禾。
今天,许父见许扶禾吃完,伸着懒腰也准备离开餐桌,埋到沙发里享受他稻稻的专宠,但他的稻稻拿了书包就哒哒往楼上跑。
许父懒腰僵在空中,忙冲楼上喊道:“稻稻。我的瓜仁。”
“下次补给你。”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没瓜子封口的许父哼了一晚上的小调,咿咿呀呀地地听不出具体在唱什么。
许扶禾那晚并没有喝多少咖啡来提神,她觉得自己像进了冰箱,全身每个毛孔都很抖擞,可能是许老爹的小调太让人耳鸣或是自己对知识的求知欲。
第二天,许扶禾顶着熊猫眼出现时,许父眯着眼打量她一番后,鄙夷地说了一句:
“你昨晚没洗澡。”
看自家老爹一脸嫌弃的表情,许扶禾真想把瓜子壳拍他脸上。
这天,许父还是没吃到瓜仁,许扶禾晚上吃完饭就满面春风地出门了,临出门时许母问了一句,许扶禾只回了个词“补习”就出门了。
许父想了一下,放下筷子:“程丫头和令丫头还有救?”说完自己否定地摇了摇头,又想起一件事,看向许母:“丫头今天有点不一样!”许母点点头,继续收拾碗筷。
“丫头今天头梳得可亮了!”许母没回答。
“稻稻一天到晚地跟程丫头和令丫头混在一起,也不见得别的什么朋友”,许父皱眉作沉思状,“稻稻不会喜欢她们两个中的……”
黏在身上的目光让许父生生把话咽下去,许母端着碗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波澜不惊,平静到黯淡,但又透着一股黏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目光变得这样平静。
面对这样的目光,许父也固执地回视着并说道:“她也是我的女儿。”,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让谁,直到眼里那铮亮的寒光慢慢暗下去,许父轻轻叹了口气,从许母手里拿过碗筷进厨房洗碗去了。
这两人真是的,搞得像年度苦情大戏一样,后面又结束得莫名其妙,真是不懂。
在敲开珩梭家门之前,许扶禾像猫儿挠心一样,在他家门口跳的跟耗子似的,总之那种感觉像是要炸开。
可当少年的脑袋探出门口时,她反而行动不便了,珩梭看是她,眯眯眼冲她笑了一下,眼梢微微上扬,他打开门侧立在一旁,歪着脑袋请她进来。
而僵住的许扶禾一动不动,少年等久了,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他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拉进来。
“你在门口站那么久,还一副死尸的表情,楼里的婶啊姨啊姐啊又以为你也是来讨情债的。”少年双手插着腰,耳尖微微发红。
“经常有人来跟你讨情债啊!”
“没有,我一直可都是冰清玉洁的,但是一靠近我的男的女的都被嫌疑与风流情债有关,天知道我们是清白的。”
在珩梭的一番慷慨陈词中,许扶禾精准地抓住了重点:“男的?”
“可不是嘛”,珩梭答得理所当然“上次,一男同学跟我回家,被楼上的那个小小只的姑娘撞见了,第二天,她眼冒金星地问我跟什么关系,一脸邪恶,你说现在的小孩子脑袋里装的什么!”
“人家比你大,叫小孩没礼数。”
“她还为老不尊呢。”
“哦,那个男生是不是一个长着虎牙的大耳朵帅哥。”
“就是那个牙没长好的招风耳,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扶禾低下头笑得意味深长,发觉珩梭疑惑的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转移话题道:“你爸妈呢?”
“他们出去了,明天才回来,走,上我房间!”
许扶禾有些犹豫,难道珩梭不知道他们已经十几岁了吗?正处于青春萌动期,这孤男寡女的……
珩梭回过头,看着她笑容明亮,与背景自成一画:“放心,我打得过你,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许扶禾嗯地点了一下头。
……咦?感觉不对抬眼一脸纠结并愣愣地看他,珩梭本扬着下巴的骄傲表情,下一秒就迸出咯咯的笑声,得意从他那笑成包子的脸上溢出来,许扶禾觉得窗外斜洒而进的阳光都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