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好巧不巧地看了《大话西游》,得了点拨,她们认定爱是一定要穿越时空的,不然就不是旷世的爱,只是平凡的爱,她们想挟持上许扶禾寻找月光宝盒,搜罗了好久仍毫无线索只好作罢。
珩梭的眼睛有一种魔障,就是当有人对上他那双眼睛时,这个人的心像被塞进很多柔软的东西,并迅速胀满整个胸膛。
这个感觉简略来说就是自恋,他的双眼总勾起被看者有被他看上的错觉,所以程仔沫和令霜双一直自作多情地认为被看上了,尽管第一次就已经看到珩梭对林夕苁的一瓢饮柔情并目睹了那么多年,却仍不死心。
而对这一切,小珩梭是毫不知情的,他只是在午睡过后出来晒晒太阳,不小心把自己锁在外面,只好继续晒太阳顺便等珩老头回来,他看不见她们,更看不见这刚开始成形与夕阳光线交错纷乱的感情线。
小珩梭在夕阳的笼罩下,不知死活地张开双臂,微微带着笑意,腮边的酒窝若隐若现,右脚的脚尖点着格子,移缩着不踩到砖间的缝线,重心往右慢慢倾斜。
“珩梭!”
这两个音节从身后响起,小珩梭旋着脚心转过身来,依旧张着双臂,腮边的酒窝深深陷了进去,露出一口小白牙。他没有淡化在阳光里,倒是夕阳和霞光映得他闪闪发亮,和神话故事中仙女翅膀挥洒出来的彩光一样有魔力。
身后的林夕苁朝他招了招手,脸上蕴着红晕,小珩梭拖着鞋啪嗒啪嗒地跑到林夕苁面前,眨巴着眼,吸了吸鼻子,绒眉微微皱起:“又喝酒了。”
这个画面,许扶禾日后想起,也忍不住流露出慈母般的微笑,他们真的是佳偶天成,天生一对。连名字都那么般配,苁蓉依梭梭而生,梭梭为苁蓉而长。
在珩梭心中,林夕苁与别人是不同的,自他有记忆,父亲就握着他的肩膀对他说:“你要对夕苁好!”
父亲说这话时,脸上的风霜比平时多染厚一层,宽大的手掌足以盖过他的整个肩膀,那时起他就牢牢记住父亲的话,那时的他连怎样对一个人好都还不清楚。
林夕苁跟他们年岁差不多,个子却矮她们大半个头,也许这和她从小喝酒长大有关,在襁褓中的她只要一哭闹,她那爱喝酒的老爸就给她喂上一小勺,她便安安静静地睡上一整天。林爸觉得这是哄婴儿最好的方式了。
三岁的她就成了个酒缸,在酒桌上占了一席之地,林夕苁喝酒颇有将士出征前喝壮行酒的气势,就差摔碗了。
林夕苁在前面豪情万丈地喝酒时,珩梭就在后面忧心地扯着她的衣角,酒晕微微上脸的叔伯们就调侃道:“珩老头家的俏儿子缩在后面像个小媳妇似的。”
珩梭盯着他们,眼里有了一丝怒气和委屈,他们瞧见这样就笑得更大声了。珩梭狠狠抿了抿嘴唇,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本着当英雄的心却成了个小醉鬼,摇摇晃晃一副没出息样。
珩梭原本以为林夕苁会和酒纠缠一生,凭她的资质成为闻名这一带的酒仙子,但林夕苁的酒人生却很早地断了,就像秋风扫落的枯叶,怎么也长不上去了。
在林夕苁后面滴酒不沾地人生里,珩梭偶然一次问过她,她说:“珩梭,我要是再喝酒,就真太对不起自己了。”
那时的她眼眸漾着傍晚时分的河波,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