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模样,李秋霜只觉得好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猜猜?”
许怀安顿时冥思苦想起来,奈何怎么都想不出来,只得苦着个脸摇摇头道:“猜不到。”
李秋霜忍不住轻笑出声,许怀安偏头瞧着,只觉她面上笑意浅浅,甚是好看。
只见李秋霜伸手打开食盒,端出汤盅掀开盖子,便见一盅还冒着热气的虾仁粥。
红润的虾仁,青翠的时蔬,配着莹白如玉的粥米煞是好看。
李秋霜亲手为她盛了一碗粥放在许怀安面前,小心却又期许的开口道:“尝尝?”
许怀安眸中满是欣喜之色,迫不及待取了汤勺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粥虽在刚出炉时晾了会,却只是表面微凉,内里还是滚烫,许怀安吹都未吹便迫不及待喝了一勺便被烫的龇牙咧嘴。
李秋霜忙为人倒上一盏清茶,让人漱了漱口,待许怀安面色缓解些才开头,语气有些许嗔怪。
“喝那么快作甚?”
许怀安看着她眨了眨眼道:“三娘做的,我自是欣喜,这才有些迫不及待。”
李秋霜愣了一下,随后好笑瞧她道:“你怎知是我做的?”
许怀安笑道:“我好虾仁,唯三娘与娘亲知道,这里只有你,除了你还能有谁?”
李秋霜不自觉的弯唇道:“可若是我吩咐厨房做的呢?”
“那也无妨。”许怀安瞧着她笑道:“那也是三娘你的一番心意,我也甘之如饴,不过我没有猜错,所以我更是高兴。”
李秋霜被她话语哄的眉眼弯弯,随后轻点她眉心道:“你呀,惯是聪明。”
许怀安不好意思的一笑,李秋霜却亲手端起碗,取过汤勺舀起粥轻轻吹了吹送到许怀安唇边道:“张口。”
许怀安讷讷的开口,温热的粥含在口中,许怀安只觉得心尖都被那名为幸福的情绪填充满。
蓦然间,许怀安只觉得眼前酸涩,她眨了眨眼泪水竟是不自觉的滑落下来。
喂粥的李秋霜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碗勺,双手托住许怀安的面颊,拇指抚去她面上泪水,面上是毫不掩饰的焦急担忧。
“怎的哭了?可是我做的难喝了些?”
许怀安连连摇头,随后扬唇冲李秋霜开口道:“没有的事,很好喝,我只是……只是……”
许怀安说不下去了,她敛眸将所有情绪压抑住。
李秋霜见状那还会猜不到她又想到了什么?她心疼她,只是有些事她帮不得,唯有许怀安自己去勘破,她能做的唯有常伴在她身侧。
李秋霜起身,将许怀安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背,一言不发,任由许怀安无声宣泄着她心底的委屈与悲痛。
听着她压抑的抽泣,李秋霜只觉得那每一声都似是刀子般,割在她心口,令她生疼。
生父方见面便亡故,养父背后却又扑朔迷离;她本只欲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命运却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她知道许怀安在怕什么,她怕养了她二十年的养父却与害死自己生父的玄殷殿有所瓜葛,若是如此她便会不知该如何去做。
事情发展至今,便是李秋霜也不敢信誓旦旦的保证谁是清白的,在得知玄殷殿与朝廷有关的时候她甚至还怀疑过一些人,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什么都说不准,许怀安本就谨小慎微,又常年生活中谎言中,本就敏感的心思,被沈晏殊的话语一激,便忍不住会多想,还多半会往坏处想。
思至此李秋霜便有些无奈,许怀安什么都好,只是少了些许朝气,不过二十,却如同而立之年,想的过多。
待许怀安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李秋霜这才轻轻拍拍她的背,柔声道:“可有好些?”
“嗯。”许怀安低低应了一声,随后胡乱擦了擦面上泪渍,垂着头不敢去看李秋霜道。
“抱歉,我没有控制住,我……”
却是不待她说完,她的头便被人抬了起来,下一刻两瓣薄唇便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李秋霜的吻轻柔而令人安心,待双唇分开,许怀安看向李秋霜,便见她面上带着浅浅笑意,声音清浅。
“怀安,不用跟我说抱歉,你我本是夫妻,理应如此,你心中难受我亦不好受,无论外间如何风雨交加,待只有你我时,你可将你所有委屈难过皆告知于我,我同你一起承担。”
许怀安怔怔的望着李秋霜,心里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
她许怀安何德何能,能娶李秋霜这样好的人做妻子?
许怀安不由寻到李秋霜抚着她面颊的手,掌心覆盖在她手背上,唇角勾起淡淡笑意。
“三娘,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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