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思弦不多说废话，直接将保密协议放在办公桌上，道：“三位昨天参与了宇开所的特保级项目考察，今天来签个保密协议吧。”

何主任哼了一声：“这可是联合政府科技办事处，全海星哪一个项目没有我们参与跟进？我们从没签过这样的保密协议。”

格雷森和利瓦伊也附和道：“是啊，从没有这样的规定。”

汪思弦耐心解释道：“我想请各位去看看联合政府的科研保密条例，里面有规定，特保级项目是由联合政府和科学联盟理事会共同确认的，不属于联科办管辖范围。”

“哼，”何主任看着汪思弦道：“汪副处还是太年轻，你难道不知在科技研发方面，我们联科办一直代表的是联合政府吗？”

汪思弦依旧礼貌道：“抱歉，我想科保条例里面并没有这样的说明。”

何主任讥笑几声，又道：“汪副处做事怎么不动脑子，这种事情还用往科保条例里面写？我看你一点办事能力也没有……也不对，汪副处是名校毕业，怎么会没有能力？”

格雷森接口道：“汪副处的能力全用在和媒体解释出轨绯闻上了吧？”

利瓦伊也跟着说：“也不全是吧，听说薛长官体能很好，你说每晚能不把汪副处榨得干干净净？汪副处的体力也怕跟不上吧？”

说罢，三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汪思弦脸上仅存的一点温和也消失了，她强压着愤怒，冷漠地开口：“三位既然不愿意签，我也不勉强，我会把三位拒签的事情写份报告提交给联合法院和开发计划署，如果以后出了什么问题，三位就等着担责吧。”

说罢，她转身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还能听见里面那三个男人的怨骂声：“什么等着担责？什么态度！她在床上也对薛子澜这个态度吗？！”

汪思弦狠狠摔上门。

她踩着太阳能自动踏车，刚到秘书处大楼口，爱荷便打来电话，通知她秘书处长卢卡斯请她过去。

汪思弦敲响卢卡斯办公室大门。

“请进。”

“处长，你找我。”

“坐。”卢卡斯指指落地窗前的皮质沙发。

汪思弦和卢卡斯面对面坐着，卢卡斯道：“思弦，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拿到宇开所这个任务的？”

汪思弦一愣：“怎么拿到？”

“其实，这个任务我是专门交给了欧文的。”卢卡斯道。

“是欧文转交给我的，我本想去主要负责THE计划，但是欧文拒绝了我，就把宇开所的项目交给了我。”汪思弦解释道。

“他交给你宇开所的项目时，没提到DXP6751计划是特保级项目？”卢卡斯问。

“没有。”

“唉，看来是欧文的失职了，他需要接受处罚。”卢卡斯叹声气。

“其实……”汪思弦想了想说：“也许欧文并不觉得这个特保级计划有什么可重视的……”

卢卡斯不解地看着汪思弦。

“宇开所很久没有研究成果了，处长，既然我现在是宇开所DXP6751计划的项目跟进人，那我想我有权利问这个问题——宇开所为什么会忽然有一个特保级项目，而且上面这么重视？”

卢卡斯眉头皱起，过了半晌才慢慢开口：“其实这跟十年前我们发现的地球有关。”

“地球？”

“地球已经被确认为海星的双生子，也许那其中孕育的文明都和海星是一样的。”卢卡斯接着说，“海星表面是平和的，但实际上……可能会有资源短缺的那一天……这个我不便细说，但是的确会有资源短缺的这个风险，所以宇开所的项目很重要，如果我们能登陆地球，资源短缺的问题也许能缓解很多……”

汪思弦一脸凝重地看着卢卡斯。

卢卡斯忽然笑一下，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你知道为什么这个项目我想让欧文去吗？”

汪思弦摇头。

“因为DXP6751计划的负责人，那个李教授，听说脾气很古怪，欧文年龄比你大，为人处世相对而言会比你成熟一些。”

汪思弦微微笑道：“的确是。”

“我根本不指望宇开所的研究能在我退休前完成，但我也不希望它毫无进展。所以如果是欧文去的话，若是和李教授相处的好，说不定能获取很多关于研究的利好消息。”

“科学院联盟不是每三月就会通报研究进展吗？”汪思弦不解。

卢卡斯道：“科联那边的研究通报肯定只是模糊报个大方向，联合政府需要知道核心进展，哪怕只是芝麻大一点，足够引起人民议论就好，这样大家就不会总觉得我们花的钱都是打水漂，思弦，你也不想在退休前连点这方面的政绩也没有吧？”

汪思弦点点头：“所以处长是想让欧文去和李教授套近乎，把细枝末节的研究进展都套出来？”

“是啊。”卢卡斯笑着说，“你也知道，欧文才三十五岁，成熟男人的魅力，对整天蒙头做研究李教授来说，应该很诱惑吧？”

汪思弦轻笑一声：“处长不害怕李教授已经名花有主了？”

“他没有，我打听过了。”卢卡斯说罢，脸上忽然露出可惜的神色：“不过啊，阴差阳错，接手这个项目的人倒成你了。”

“处长的算盘白打了？”听到李辞没有恋人，汪思弦的心忽然一热。

“也不算，思弦，你的工作能力我还是很相信的。”

“但我是女人，可没办法像欧文那样在李教授面前施展魅力。”

卢卡斯笑道：“我听说李教授有个女助手，你去试试呗。”

“处长，我有未婚妻了。”

“那就要看你怎么把握未婚妻、女助手之间的平衡了。”卢卡斯面带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