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也跟着起哄:“是啊,快开门啊。”
“说来听听呗。”
“异哥,我啤酒花生豆都带好了。”
“对啊,就差你的故事了。”
张新异被别人问了一晚上,头都大了。这伙人在门口这么一闹,让他晕晕乎乎的,脑子里居然想起了田李的女朋友。
张新异暗暗笑了一下,对着门外用浓厚的鼻音吼了一句:“鬼!”
说完,张新异“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外面的人也知道他这脾气,很快就散了。
警察把老周家楼道封锁住,除了住在这个楼道的人一律不准靠近。
他们一晚上都在那忙进忙出的,警车上的灯也一直在闪,警灯透过张新异家的窗户把窗边的墙闪得一下蓝一下红,但除了警灯倒是没多大响动。
围观的邻居门迟迟不肯走,出来一个警车就上前询问,非要警察当场揪出凶杀,晚上一直到凌晨两点才散去。
张新异瘫坐在沙发上,想放空一下大脑,可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警灯一闪一闪弄得他总觉得家里有人似的,心率也出奇的快,但家里安静得让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拉上窗帘,走到厨房里打开冰箱,里面满满都是各种食材。
看了几眼他又关上了冰箱,晚上虽然什么都没吃,可是现在什么都吃不下。最后他扶着冰箱发了好久地呆,意识才稍微回到了自己这。
他一看时间快十二点了,洗洗睡吧。
这种老式楼没有独立的浴室,洗澡就是在卫生间外装个热水器,里面连个淋浴头。卫生间里一般都是蹲坑,洗澡水会顺着流进坑里排走,这个设计在全国都很常见。
张新异脱掉衣服打开水龙头,站在淋浴头下一动不动,只是让水从头上淋下来。
他脑子里还是在想着刚刚的事,眼睛默默看着水流慢慢的流进蹲坑里那个黑黑洞口。
突然这个黑洞居然让他看得心里发毛。水流进洞里不见了,仿佛是黑洞在吞噬着水流,这个“无底洞”好像也想把他一起吞噬掉一样。
现在的他很怕黑,怕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怕又一个老周在暗处等着他来“打招呼”。
张新异像触电一样“啊”的一声冲出了卫生间在家里裸奔,他一口气把他家里的所有灯都打开了。他又打开了电视机和电脑,人害怕的时候听点活人的声音是一种很好的安慰。
这一出闹得见过大风大浪的张新异一晚上睡不着。他家里所有的灯都开着,就跟过年一样,但他还是怕看到漆黑的地方,怕想起老周。
可色越是不去想,老周的脸就越清晰,每个细节都忘不了。
怕归怕,他还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老周,谁和老周结这么大仇,要斩首后用棍子把头挑起来。
杀了人还有心情玩弄尸体,自己也没这么好的心理素质。而且要斩首,肯定要一把锋利的刀,不然砍不断脖子上的骨头。
莫非……张新异突然一阵反胃,虽然他什么也没吃。
因为他突然想通了那根棍子是什么。根本就没有什么斩首,头还是连在身体上的,只是身体看上去像不见了。
那暗红色的棍子是老周的颈椎和脊椎,骨头边上的肉被剥得干干净净,上面全是血。
他印象中的骨头应该是白色的,所以第一眼看到那里红色就认定那不是骨头,而是根红色的棍子。
那到底是谁这么变态去剥老周肉呢?是谁有动机去做呢?张新异心中又有一团新的疑问。
他把所有的邻居都想了一遍,想到老周平时老老实实的,只是几个月和老赵吵过一架。
这有老赵平时有偷盗的习惯,但是他只在外面作案从来不偷本小区的人。大家虽然看不起他,但也容得下他。
几个月前,老周在早餐店吃完早餐后不小心把包落在了椅子上。好死不死的,这老赵接着坐在了这个座位上。
老赵一看有个包,就想翻翻看里面有没有证件什么的,好知道这是谁的包。谁知道包才刚打开,正好老周回头来找包,一眼就看了到老赵手里正拿着自己的宝贝包包翻来翻去。
老周看到包在老赵手里,想起他平日的偷盗习惯,就一口咬定包是老赵偷的。大伙一听有人偷东西,就把早餐店门口给堵住,再把老赵给围了。
老赵没有人证,手里又拿着“物证”被老周“抓贼抓赃”真是百口莫辩,直到老板去调了监控才证明包真是老赵捡到的。
老周这么一闹,结果是冤枉了人家,自己脸上挂不住。但他也不道歉,就冲着大家说:“反正他是贼。”这是老周对自己行为的开脱,也是对自己的安慰。
老赵也不好惹,一个劲的叫:“我偷过谁?你说我偷过谁?除了偷过你妈生了你,我还偷过什么?”
老周听了马上就给了老赵一个大嘴巴子。
这老赵吃了亏就叫嚣着要砍死老周,要不是大家拦着,这老周可能几个月前就作古了。
老赵入室盗窃是有可能的,但要他入室杀人还虐尸,这么变态的行为他应该是不敢。再说老赵前阵子得了狂犬病,被关在医院里隔离了,也没听说他出院。
不知不觉中,张新异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