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开始站在墓前,后来就哭得死去活来的,惨叫着:“孩子他爹,你走的早,来家……。”这个女人不是申城的人,看起来是一位城里的知识分子。
那两个年轻人该是她的孩子,烧过了纸钱,就去拉她母亲走。她双手攀着墓碑,不肯离去。两个年轻人就把她抬走,坐车离开了这里。
在看惯了申城的一切,我认为申城的孝道和儒家学说的孝道有着很大区别——申城的孝道夹杂着仁爱与迷信,而且二者等量齐观。若是我们再探讨一下,申城的孝道更多的是一种惋惜的仁爱。
后来我又看见一个大人带着几个年轻人来请求祖上保佑,可以说这种迷信已经深入到申城每个人的骨髓,他们把迷信作为自己的终身信仰,生与死之间,这种渺茫的慰藉,伴随着他们的痛苦与欢乐,而且痛苦永远大于欢乐。
从二零一年这个时间节点来看过往的申城,这里的迷信被科学和一代代之间的隔阂给慢慢遗忘。这些迷信过去都是由父母传递给他们的子女,子女们一开始不爱接受,可一旦结了婚,他们又会遵循祖上的规矩做下去,只是规矩越来越少了。
这些迷信是有别于那种赤裸裸的欺骗,它们真的已经凝固成了一种亲情。这种亲情即使依旧使人们内心孤独,找不到新的出路,但它还是在精神上有存在的意义。
我回过头,一眼看向爸爸的墓地,有只喜鹊唱着欢快的歌,后来又引来了更多的鸟儿,这汇成了一段恢宏的交响曲。
回到学校后,秋天的某个夜里,我睡不着,在空间里写下《夜:
“夜睡了,我亲眼看到的。
你看,那一片油油的绿草都在鸣虫的眠歌中打起了盹;
你看,那醉人的碧柳都收起了绿衣低垂着华枝在那酣眠。
夜睡了,我亲耳听到的。
你听,那怀旧的时钟敲响了夜的进行曲,呤呤呤的在作响;
你听,那石涧的秋水奏响了夜的协奏曲,咚咚咚的在欢畅。
可是,亲爱的朋友。
你用你的芳唇,或用你的那支软蒿笔告诉我:
星星为什么还没睡?
你看啊,它还在天上一闪一闪的。
难道它有什么心事?
难道它受了什么委屈还在夜的怀抱中暗然低泣?
难道它还在用它的光芒照亮夜行者的脚步?
亲爱的朋友,
你告诉我星星为什么还没有睡......-
写于2009.10.10”
爸爸,我会永远怀念着你,你的爱深入我的心灵,是你让我知道真爱是无声的,而且缓慢沉重。
哎,如我这样卑微的人,即使化作尘埃也是渺小的,还不如化作一缕春风,四海为家,有时守在千惠的身旁。
如此,世界多么美好,那绚丽的夏花虽已凋零,但静美的秋叶已化作春泥,每个人都得到了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