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你问你愿不愿意。”他还是坚持，一早本有太阳升空，但此时突然阴了起来，四周刮起了冷风。

“……我喜欢你，你知道把？”阿苏突然转开话题，像是说出了一直想要说出口的话，眼里一片轻松，“你知道吧。”最后一句已换成了肯定的语气。

“在西凉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喜欢你的笑，喜欢你给我戴花，喜欢你告诉我说中原有好多好多好玩的，好吃的。只不过那些很好的，都不及你对我说，你定不会让我受欺负。若是我当真不愿意来中原，纵使你们中原人再怎么对阿爹施压，只要我一个不字，或是哭闹着寻死觅活，我想，阿爹定也不会逼我前来和亲，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她顿了顿，似乎瞧见前方的人影。“因为你在中原呀！”她笑了起来，但笑容里尽是惨淡：“那么你呢？”

“顾承靖喜不喜欢苏玛呢？”

风越刮越大，天空已经完全阴了下去，似乎是下雨的前兆。青黛早是吩咐宫人前去准备雨具，但始终还是不及老天变脸的速度快，滴答滴答，竟然下起雨了。

“殿下，娘娘——不如先去……”青黛用手遮着头，上前想要劝顾承靖与阿苏两人先到旁躲躲雨，但一瞧见他们的神情，便知不对，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顾承靖盯着她，一字一句清楚说出：“为什么要去知道这些呢？对你很重要？”

雨骤然下大，一滴一滴打在阿苏身上，她穿的不算少，但此时在雨里却是淋得湿透，浑身都在发冷。

“顾承靖喜不喜欢苏玛呢？”她还是坚持问道。

“西凉六皇子，孟和阿里罕携西凉使者团到——”宫门外的小太监早是拉起嗓子报声，雨水也顺着顾承靖的额头往下流，他也是浑然不顾，盯着阿苏看，眼里决绝一片。

“你知我是谁吗？”他哑着嗓子开口。

“大兴朝皇太子顾承靖。”

“既然知道这个，那我想你更需要知道，我即为皇太子，即为下任君王，便注定了此生绝不会爱上任何人。”

雨打在阿苏脸上，身后传来孟和的惊呼：“小苏！”他用的是西凉话，喊出阿苏在西凉的小名，阿苏浑身一颤，默默回身，瞧见亲人站在身后，这几个月的孤单寂寞担心害怕与方才的痛心交织在一起，再是忍耐不住，扑到孟和怀里。

“六哥——”眼泪还是雨水早是分不清楚，孟和不明所以，只能抱着这位独自一个人远嫁中原的妹妹，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