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名字的郡主,不再过多追问,撇开对于钟洛坤的眷恋,一下走入那黑色幕帘之中,带去那一队兵士,还回谢菊楼一片喧哗。
这时,我方走出门,朝着摇阙微微点头,示意她刚才算是替我挡过一劫,可她不曾瞧我分毫,径直而去,与以往的连素,倒是有了些相像。
“绮罗,不是让你不出来么,你怎么?”钟洛坤亦是瞧见我,慌忙迎上,用我们两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此地人多,我不便询问,只是拉过他的手,绕过菊姨的目光,带他入后院。
面对那一池湖水,我松开了他的手,问他:“她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谁?什么话?”他应能清楚我的话语,却是不承认,假意疑问。
“你是将军?她是郡主,你为了我竟把与她的婚约推了,是么?”我不想与他兜圈子,说得明白。
这一回,他再不能装聋作哑,终于告诉予我:“她求了皇上指婚,本我推脱不了,得了边疆告急的消息,皇上才松了口!这些却是不差,只是我的婚约,却根本不是与她……是与苏清宁!”
我本是淡然的心境被他说出口的名字一震,本能咀嚼过这个名字:“苏清宁?”
“你不是该知道的么?我们的婚约,自小便开始,只是……只是……情深,缘浅!”许是他怕在我面前说出苏清宁的往事于我伤害,所以说得隐晦。
他也算知我心意,那一股子酸涩渲染而开,我缄默了话语,不知再要说什么了。
那沉默的气息就如遮月的云朵,遮去心中所有的明朗,他为了化开那些沉寂,故意干笑了几声:“其实,我本想着推脱了这门婚事替你赎了身,就带你浪迹天涯的,什么保家卫国,我统统都不想去想了!只是不想,她竟是跟踪到了这里,我们……”
“你不能再替我赎身了?”我不由接口而问。
他摇了摇头,带了苦涩的笑:“其实,那浪迹天涯也只是我的一个梦,若我走了,我的爹爹娘亲怎么办?皇上不会放过他们的。我只是想知道,若果真跟随着我吃苦受累,你愿不愿意?”
我张口便想说“愿意”,可那两个字梗塞在喉咙口……突然间,我问自己,我为何愿意?我对着他生出别样情愫究竟是为了逃离还是爱上了他?
我的不言语加深了他笑中的苦涩,但他带着这样苦涩的笑,依旧问我:“现在,我逃脱不掉,我要去边疆,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会回来,你会不会等我?”
“我……”我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只是那一个“会”字,在看过那么多女子的悲惨过往,终于不曾落出口。
我想,我会等他,可是我究竟用什么身份等他?绮罗,抑或苏清宁?
我也想,他或许真心待我,可我又如何验证他说出口的真心?海誓山盟,抑或生死相随?
我想,我不会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