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烟霞很是得意,或许这便是她所期待的效果,眉心一皱便嚷嚷道:“哎呀,老爷,痛死了!”
那曹老爷自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献殷勤的机会,将她搂得更紧,哄骗道:“别急,我帮你报仇!”
看着这一幕幕,我觉得有些滑稽,又有些无聊,忍住那讥讽之意已经要离开了,但却被拦住了。
那曹老爷的手按住了我的手,却再不能如刚才那样随意甩脱了。我忍住怒意,陪着笑:“不知曹老爷想干什么?”
“这手挺滑嫩的呢……”果是好色之徒,转眼就将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忘记得干干净净。
我厌恶地瞥眼,正瞧见烟霞生气的模样,娇嗔道:“老爷,你究竟帮不帮我报仇啊?”
那曹老爷这时候才回神,干咳了几声,终于放手,我匆匆收回自己的手,却是瞧见菊姨朝着我们这走来。
“曹老爷来拉?”菊姨极是热情地迎上。
“咳咳,这绮罗姑娘害得我家阿霞差点摔倒,菊姨,你瞧着办吧!”曹老爷又假意咳嗽了几声,声色俱厉起来,换成了正人君子的风范,极是虚伪。
但烟霞却是满足,满脸堆笑,附和而道:“是啊,菊姨,我今个就要离开了,绮罗还气不过,推上我一把,你可要替我主持公道,别因为我日后不在谢菊楼了而偏袒她啊!”
菊姨忙道:“哪会啊,既是绮罗错了,就让她同你道个歉可好?”说着,就从后面把我往前一推。
我自是知道她这番做的目的,她根本不用去管什么公道不公道,她在乎的只是曹老爷的银票究竟愿不愿掏出来。
我顺着她的意,说:“对不起!”
可烟霞越发神奇:“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我有些厌恶,却看见菊姨朝我挤眉弄眼暗示,那些暗示我心中明镜似的,所以我再一次顺过她的意,弯腰低眉,极是恭敬,重复过那三个字,终使得她满意。
而后,却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过一段小插曲,我从不觉得那一个弯腰有多么委屈,而烟霞当时究竟有多么得意我根本也无任何的印象。我只是记得,在我离去的时候,却看到了水滟,躲在楼梯下面,眼光灼灼,仿佛看得热烈。
也就是在这件事之后的第二天,她便是去答应菊姨,愿意挂牌接客。
别人听闻这个消息,皆是一头雾水,便是碧彦也同我说:“你说水滟,一会愿意一会又不愿意,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我没有应和于她,因为隐约,我觉得我明白她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我希望一切只是我的一个臆想只是我的一个担心,所有没人的时候去寻她,可原来,一切就如我所想的一模一样。
我劝她:“你用一生做赌注,只为了一个我,是个不值!”
可她却说:“什么值不值,你我一样,前面都是一个暗无天日,若不依靠些什么,根本不知要如何走下去!既然老天不让我死,那么我就用力去活,就用仇恨去活,或许那样,才会过得好一点!”
我默然,不知要如何辩驳去劝解,她性子倔强刚烈,我比谁都知道的清楚,所以我无从开口了,只有听她又道:“当我看到高高在上的你,被逼着像若我们一般身份的女子道歉时,有种痛快之感。我想,既然我连死都不怕了,接客又如何?我靠不了连素替我报仇,那么,就靠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