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晋王家一直都是一脉相承得吗?因为这也是先祖许下的承诺,是对皇家的忠诚。”水漠烟说到这儿,转了语调,有些轻柔地说道,“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你也知道我宠你,你若一定要让我去弑君,那我便去。”
“我…我…”凤铭阑支吾了许久,愣是说不出话来,直接折身奔出了门外。书房内顿时一片沉寂,直到一道轻柔的嗓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你这么说也不怕吓坏了他?”
“哎…他也该懂事些了。”水漠烟站起了身,对着来人下拜施礼道,“微臣拜见女皇,女皇万岁万岁…”
“起来吧。晋王有这份心就够了。出门在外,有些礼数也可免了。”一袭白衣的凤千殇自然而然地坐到了近首的一把椅子上。
那原本跪着的水漠烟却是没有起身,只是开口道,“女皇,臣自知有罪。当初铭阑买凶刺杀于您一事,是臣纵容了,还请女皇降罪。”说着,重重地叩在了地上。
美眸轻转,凤千殇淡淡地笑了,“无妨,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朕今日来只是想要晋王一句话。不知晋王肯不肯给?”
“臣愿助女皇除去乱党,将功补过。”水漠烟何等聪慧——朝中暗潮汹涌多载,一直中立不动。而这最后四字,算是求得凤千殇首肯。不过话已至此,其实也轮不得凤千殇反驳了。
凤千殇倏然一笑,亲自上前扶起了水漠烟,郑重道,“朕之江山就全靠晋王了。”其实水漠烟心里也清楚,这世上若是没了‘水漠烟’,她凤千殇依旧可以夺得今日之江山。
凤都城内的搜捕依旧没有停下的动向。当如捶鼓般的声音敲响这座别院时,东渝和顾少昔交换了一下眼神。顾少昔起身匆匆向后院而去。
可推开那厢房的门时,却不见凤千殇本人,只有那桌上的一页薄纸尤为醒目:
少昔多加小心,等我回来接你。
薄纸化成碎片从空中零落。
顾少昔不恨凤千殇欺骗自己,却恨她为何凡事都不与自己商量。要说信不过自己,却也不见得。要说太过保护自己,这倒说得过去。只是自己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