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小圆使了个眼色。
“阿姐,你不能给他们这个钱,这是我惹的祸,我出去拿命抵偿就好,阿姐的每一文钱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绝不能平白给他们了呀!!”
吴凤溪一屈膝跪在了我的面前,悔不当初。
“我说过,你会输得倾家荡产也是有人骗你。咱们今天就当是破财免灾了,吃一堑长一智吧。”
我伸手搀起跪在地上的吴凤溪,笑得好像画里的菩萨,吴凤溪更加过意不去了。
“阿姐,给你银票…………”
小圆气得眼圈儿都红了,他死死地瞪着吴凤溪,吃了他的心都有了。我接过银票,很随意地送到了几个无赖面前,好像那只是一堆废纸而不是银票一样。
“挺大方嘛,看来这小子是傍上大树了?行,我收了银子,这笔帐一笔勾销。”
几个无赖想要找茬闹事,却没能得逞,心里总有些不舒坦,往外走的脚步也是磨磨蹭蹭,心不甘情不愿。
“且慢!”
开口阻拦他们的人是我。开玩笑,拿了我的银子就像这么出去?你舒坦了我还不舒坦呢。
“什么事儿?”
大无赖果然不想离开,回头的速度比往外走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倍。
“看几位的样子想是赌术不凡,左右我们今日的生意已经被你们搅合了,不如留下来小赌几把,权当是磨磨手指头了怎么样?”
我的一句话让吴凤溪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也让小圆彻底放心了。为什么?因为我有一身绝顶的赌术,跟张拐子学的。
张拐子是个怪人,他最爱泡在赌场里花销了,每日输进去的银子不知道要有多少,但他输钱总是有个下限,所以我们住的那个破房子才会十几年安然无恙没有被他卖掉。
他那个人有一身绝顶的赌术,却最爱顺其自然,全靠撞大运去赌博,以至于他那身非凡赌术除了我这个传人之外,根本没人知道。
而我跟他正好相反,我作讨厌的就是赌场,每天去寻张拐子回家的必定是我们家中的娃娃们,我很少会去。
一旦去了赌场,我就会出手,一旦出手,那身绝顶的赌术就一定会使出来,赢点儿就走,绝不让人发现我的赌术超群。因为一旦我去赌场就代表着家里又没有米下锅了,而我偷来的钱也被张拐子给败坏光了。
我会让人平白无故地拿走我五百两银子吗?当然不会!!所以我一张口说要留这几个人下来赌两把,小圆就彻底放心了,这孩子还是非常了解我的。
“好好好,正好午后无事,赌两把就赌两把好了。你要怎么赌?”
大无赖也是个无可救药的赌徒,一听我说要赌两把,他连说话都不磕巴了。
“你带骰子了吗?咱们摇骰子好了,我摇你猜,猜对我输,猜错你输,三局两胜如何?小圆,去那些银子过来做彩头!!”
我顺手抄过来屋里的凳子坐了下来,比大无赖还像痞子。
“你这儿有骰子?”
大无赖有些犹豫,他怕我在骰子里做手脚。
“我们是正经开店的,哪里有那种东西,你若是有就借来一用好了。”
我的话让大无赖眼睛一亮,赶快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套小巧的骰子和骰钟,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顺手掂了掂骰子便知道他这东西是做过手脚的,怪不得他这么兴奋,以为志在必得了是不是?我牵起了嘲讽的嘴角,笑了。
*****
骰子摇起来哗啦啦响,一直从艳阳高照的中午响到了夕阳西下,大小无赖已经变成没皮无赖了。
三局两胜?前三局大小无赖都没能猜对半次,于是赌性大发又赌了将尽五十局,他赌大我开小,他赌小我开大,总共五十多局无一例外,他们全都赌输了,不但把我给他们的那五百两银子还给我了,还把身上那几身俗艳却衣料非常不错的衣服都输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