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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白鹰会虽不是什么名门正宗的机构，在能力者中也是有一定口碑的团体，怎么会做出如此惨绝人伦的事？

——你没有听错

另一边的尼西仍旧捂着眼睛，他不敢放下自己的手。他害怕自己的眼睛会泄露自己的真实情绪，从而引起监控人员的注意。

他知道自己的话会经岫带来怎样的冲击！一如当年的自己，在室友将信息传送给他的时候，他几乎当场昏厥。若不是室友担心暴露一再恐吓他——若昏厥就会同前一名室友那般被带走，再不会回来！他努力克制住自己，却做了很久的噩攀，每每午夜惊魂都不敢坐起，只缩在自己的床上假寐，闭着双眼捱到天明。

他刚刚还是有所保留的。当初他的室友传送给他的信息远比他说出来的还要残酷……那些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情形至今仍会在深夜时分惊扰他的睡梦。那些信息使他彻底地抛开了对白鹰会的幻想，一夜间，他成熟了。

——不会的！或许你，我们，都误解了，想错了呢！

岫仍旧不愿相信。因为太残酷了。

——我也曾经怀疑，但后来，我又看到了……

尼西和那剩余的室友一起住了好几年。那人的耐受力亦是极强的，经过好多次试验都保下了命。尼西以为生活就会这样持续下去，虽没有自由，但终是吃穿不愁，不必忍受风吹雨打，不必四处飘泊。

或许那样残酷的情形只是一个特例。他甚至侥幸的自我安慰。

有天，他忽然听到一个消息：他的室友将接受一个难度极大的试验，在这之前，已经有数名精选出来的试验人在试验当中失去了生命！

尼西回到住室后，试图说服室友改变主意。

但室友却说，试验室的人允诺了他，只要他安然通过这试验，他们就不再和他续约，他可以带着这多年的积蓄离开这里。当然，离开前得签订保密协定。

尼西知道每一个进入这里的试验人都有一份合约，表示他们是自愿参与试验并且自愿放弃安全保障条款的。这份合约每隔三四年就要重新签订。但，就尼西知道的，没有人能中止续约。

离开这里！

对室友，对尼西来说，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

当时尼西已经开始参与一些试验，个中的痛苦、残酷他已经亲身体验到了。也因此，他听到了许多传闻。

虽然离开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无法比拟的诱惑，但他始终持怀疑态度。

他没能劝服室友。他的室友之所以明知危险也要铤而一试，是因为多年前，他曾经参与过相同的试验并且存活了下来，他相信这一次他还会被好运眷顾。

第二天室友在试验同意书上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