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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抿了下唇，微微有些讶异。

马奇母亲居然知道这么多，这出乎她的意料。

“阿姨既然知道这个，那也自然是知道他是怎么呆在我身边的。”岫幽幽地说，“那么血腥的回忆，任何一个人都不愿再去回想，何况这是一个人的疤，就算时间再久，揭开来，还是会渗血的。”

“你的心太软了。”马奇母亲垂下眼，沉默良久，最后叹了一声，“不过”

她的眼神阴郁起来，上下扫视着岫。

“你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决意想要知道那些，你就不能这么心软。”

岫料不到她会这样说自己，一时竟有些恍神儿，反应不及，瞪了一双眼，眨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马奇母亲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轻柔的抚了下岫的头顶。

“你想知道什么？”看这样子，竟似准备回答她的问题。

“白鹰会有军方背景，警方就奈何不了它了吗？”

马奇母亲一怔。

随后，她笑了，不过，岫看出来那无所谓的笑容里流露出的讥刺与苦意。

“什么叫奈何不了？”马奇母亲柔下声音，“你没看到吗？好些事情上，军方都对警方的做法睁一眼闭一眼，这个已经脱离了军方保护自己独立的这么个民间组织，怎么会奈何不了？！”

岫沉默了。有些事儿，不需要问得太清楚。

“不过，它对警方来说，是个有用处的，所以才会回护。”马奇母亲的声音透出浓浓的冷峻。

“它和警方合作？”岫怔了，因为马奇母亲的前一句话，她大胆猜测。

马奇母亲就那么看着她，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但她这样的眼神，对岫来说，已经足够。

岫的脸色苦涩起来，顿时只觉心头沉甸甸的，无力压抑，痛苦来得又快又猛，若不是眼前还有人，她真是希望能就此死去。这样子，也不用再追查下去了。

“难道……”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上，心头油然腾起一股恶寒。

“伍儿跟约克警局没关系，”马奇母亲仿佛看透了她，轻轻摇摇头，然后，一笑，“甚至她现在的‘死’了，约克警局里也没人知道，她的密级相当高。”

“那！”岫这回说不出话来了，种种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她以前想都没想到的地方。

“想想就觉得奇怪吧？”马奇母亲却是冷笑了一声，“潜伏了多少年，都风平浪静的，突然间，你的身份就暴露了，甚至你擅长什么，人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不奇怪吗？”

岫觉得眉心跳得厉害，头隐隐地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