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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来啦？”头发花白的老太半躺在已经摇起的床上，神态平静的看着窗外，听到声音，她慢慢转过头来。

海昌有些激动，但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些年，他都是一直暗中托人照顾老人，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面对面的站到老人面前，他怕，他怕老人问出一些话来，他没法回答。毕竟，有太多的事，他不想让老人知道。这是当年，他与马奇的约定。即使现在人不在了，他还是遵守着约定。

倒是岫，很自然。

“您好。”岫落落大方地跟老太打了声招呼。

“怎么你也来了？”显然老太是认识岫的，而且，还相当熟悉。

“我正好和他一起，听说您住院了，就一起过来看看。”岫走过去，很自然的和老人攀谈起来。

“你过来。”老人冲着岫点了点头，随后看向站在床角的海昌，“我想好好看看你。”

海昌转过眼，和岫对视了一下，随即走到老人身边。

“再近点儿。”老人抬了下头，又要求。

海昌又走近了些，挨着老人的手站好。

老人伸出手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臂，虽然已近油尽灯枯，却是还有那么一把子力气，海昌又没提防，一下子被拉了好几步。

岫在旁边看着，没有阻止，非但如此，还冲着海昌轻轻摇了摇头，意思，不要怕，也不要动。

海昌虽然心里有点儿慌，但他相信岫不会对他不利，于是，他没有挣扎，由着老人将他拉近到跟前。

“确实是个漂亮孩子。”老太眯缝着眼睛，细细打量了一番海昌，一边看一边点着头，就在海昌莫名其妙，感觉不是很好的时候，老太来了这么一句。

“噗——”岫在一旁喷笑出来。

“你这丫头，我说错了？！”老太很不服气，但她对岫的‘不敬’还是非常宽容的，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岫的头，“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这么没礼貌。”

岫偏过脸去，肩膀直抽抽。

海昌猜想她忍笑忍得一定很辛苦！

不过，这样一来，刚刚他们进到病房时的紧张，僵滞气氛一下子就不复存在了。

海昌也放松下来，不象刚刚进来那样了。

马奇的母亲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只是想见见这个自儿子殉职后就一直默默照顾自己的，据说是儿子非常要好的朋友，接下来的时间里，老太就一直滔滔不绝说着儿子以前的种种。

直到护士过来了，两人才跟老太告辞。

“对了，岫啊，我记得我书房里有个玻璃座儿，当初好象是你娘留下的，具体是什么时候，我就不知道了，你有空儿可以过去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