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伦本来想听到温玉堂为大家讲资本运作,谁知他却讲起了另外一套内容。
温玉堂的发言完全出乎田玉伦的预料之外,他本想上前制止,但是看到大家的掌声,如果是现在强行制止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反弹,这时急的他只冒汗,把衣服都湿透了,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又坐在那里,一次又一次的擦着汗,他要听听温玉堂要讲什么内容。
“如此热烈的掌声,说明是大家批准了我要讲的内容,那么我今天和大家讲什么呢?我要讲的是如何写好一撤一捺的“人”字。
从事资本运作首先是做“人”。
做不好“人”字,就必然要从事资本运作。
真正要作“人”,就不能从事资本运作。
前边这三句话你们听到之后可能感到别扭,但却是我今天的结论。为什么这样讲,其中有什么道理,你们慢慢的会总结出来。
记得孩提时才学写字,父亲便让我先从“人”字练起。
那时候人小不懂事,总以为这“人”字又有何难写,不就是一撇一捺嘛?后来我读书,上学校,进社会我才知道,任何事情都与“人”字有关,我这才领悟到写字不易,写好一个“人”字更不易。
倘若是写出的“人”字纤弱细腻,弱不禁风,岂不是整个一幅“常峨奔月”“贵妃醉酒”仁女图的翻版,那个“人”字就不会有阳刚之气!
如果“人”字的撇捺架太窄,脚跟站立不稳缺乏互相支撑,顺境迷惑而危,逆境冲撞而倾,这也是万万使不得的。
须知这“人”字的结构是互相支撑,否则,那个“人”字只能“趴下”了,或者是倒下了。
又如“人”字的撇捺若是一味放纵撑开,似乎欲望霸气高过一切,却依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此一身的贪气、嗔气和杀气,全然没有半点公心,良心与慈心,这样的“人”又有谁会喜爱?有谁会欢迎?
还有“人”字的字头头过于重顿,这样的“人”字如同头脑膨胀的畸形弱智儿,绝对缺乏聪明与理智,更谈不上什么人文精神与修养了。
诚然,落笔飘滑无根,“人”字自作聪明,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只有扎扎实实,一笔一划的写好这个“人”字,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认认真真的做事,这样的“人”字何乐而不为之。
可是如果一味的追求“人”字的形体高大,鹤立群鸡,唯我独尊,刚愎自用,且不知进退,不晓悔悟,到头来众叛亲离,成为孤家寡人,那时必然是后悔晚矣。
而字体萎糜矮小的“人”字,未出“茅庐”便先底气不足,短人三分,从而缺乏深思熟虑的目光和撑天柱地士气。如此仅有自谦而无自强、自立,或一蹶不振,或畏怯卑琐、或钻营攀附,亦更是人生之大忌!
揣摩再三,如果刻意描画出来的“人”字,虽外表华贵,但却形盛神衰,与假山无异,若信笔涂鸦所写的“人”字,旁逸斜出,不行正道,则“多行不义必自毙”,那又该多惨!综上所述,生活中的“人”字,更是写之难、品之难、悟之难,做之更难。
“人”字难写也得写,倾尽一腔情与血,殊不知这世上的每一个人自降生以来,都在自觉或不自觉地写着各自的“人”字;有的用自己言谈举动,有的用自己的天地良知——在朝霞红日下坦坦荡荡地写,有的在幽径暗室里鬼鬼祟祟地写。有的人写着一个高洁圣贤的大写“人”字;有的人写着一个“私”字当头肮脏的“人”字;有的写着一个“无欲则刚”“心底无私天地宽”笔直的“人”字;也有人把这光闪闪、直挺挺、好端端的“人”字写成了一个残暴凶狠的“魔”字,一个见利忘义的“鬼”字,一个摇尾乞怜的“虫”字,如此不仅可恶、可恨、而且更加可叹、可怜。
讲到这里,我想到这世事犹如一场梦境,书香、酒魂所有的爱与梦想都离的远了,似乎成为海市蜃楼,真的好像镜花水月一场,空留去想。
可重要的是一种回应;如果那镜是清明,花即使是谢了,也曾清楚的映照过。
假如那水是澄朗,月即使是沉落了,也曾明白地留下波光,那么,花与月虽有开谢升沉,也都是一种可贵的轮回。“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人”的本色原本就应如此;
成,如朗月照花,深潭微澜,不论顺逆,勿论成败的超然,是扬鞭策马,登高临远的驿站;
败,仍滴水穿石,锲而不舍,虽穷且志坚,不坠青云的傲岸,有“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的倔强;
荣、江山依旧、风采犹然、恰沧海巫山、雪底苍松、宛若羽化之仙、知暂退一步,海阔天空。
如此认定心是诚的、爱是纯的、那“人”字写起来无疑也是纯诚的。
“人”字难写,要用心写,笔笔画画生死结。
我想,人们常叹做人难,做人能做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更是难上加难。
当然,我在这里讲做“人”的道理,并非要求在座的各位都能像书法家那样横竖撇捺留下惊人之笔,但是看来在似乎平平常常的笔画之间,也可以让人细细地品味,琢磨,从中领悟到无穷的韵味,丰富的内函和崇高的境界,你便会觉得,这个大写的“人”字尽管难写,但却是一部书,一部让人永远读不完,品不够的书。
每个人的一生,就是书写这个大写“人”字的一生,我们一定要端端正正的写好这个“人”字。
不能让自己的“人”字,斜着、歪着、躺着、倒着。
温玉堂边讲课,边观察,看到大家在认真的听自己讲课,目不邪视,坐姿端正,有的还用笔不停的作着记录,知道说到了大家的心里。
此时他的话锋一转,接着说:“我今天再次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我不叫温玉堂,我叫张玉生,我并不是来参与资本运作的,而是前来考察的。
为什么前来考察,是因为前几天我有一个朋友,在这里参与了资本运作亏本之后回到家乡,因为亏钱他与爱人离婚了,他向我讲起了来这里的经历,我觉得好奇,也觉得好玩,所以前来进行考察,了解情况。
经过这段时间的实地考察了解,我对资本运作有了自己的认识,针对它的真实内容,我想到它的运作模式与作人的准则是背道而驶的,所以今天和大家讲了“人字解悟”这方面内容,我不是在向大家进行说教,也不是在规劝大家脱离资本运作,我只是觉得资本运作的运作模式与作人的准则水火不同,只是给大家提个醒。
最后,我向大家宣布,我不会参与资本运作,明天就离开这里。
请大家记住我的真实姓名叫张玉生。
千万不要再叫我“县长”了。
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和关爱,谢谢!”
他的讲话到此嘎然停住。
田玉伦楞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大家也楞住了。
过了半天,会场内再次响起了一片掌声。
散会后,赵传祥和梁忠义说:“怎么样,我说他确实不是县长,现在应验了吧,我说过,这个人还真有点意思。”
梁忠义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赵传祥接着说:他不是县长,但他却具有县长的人品,我们没有白认识他一回”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只是用热切的目光把他他送出了会场。
张玉生走了。
田玉伦找到了都春强说起张玉生事件的经过。
两个人四目相视半天无语。
两个人心里都感到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