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贩毒,走私,…杀人。”
我轻轻的笑起来,“原来你也知道他杀人,他用烟头烫,最后在地上活活摔死的孩子不是你弟弟,他让手下的畜生轮流强暴的女人不是你妈妈,他用皮鞋踢断全身的骨头,最后开枪打爆脑袋的人不是你爸爸,所以,你才可以如此正义凛然的维护你的法律程序,是不是,徐刚?”
徐刚惊呆的看着我,“你说什么?你是说…他就是你的……”
我并不回答他,只是看着他说:“你只有两种办法能阻止我,第一,以谋杀的罪名逮捕我,第二,以袭警的罪名把我就地击毙。”说完这句话,我松手,手里的枪掉在地上,绕过徐刚,向着金眼走过去。这一次,徐刚没有再拦我,我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枪我已经扔了,就算他真的击毙我,我也认了。
金眼已经满身都是血污,刚才亲眼目睹女儿和老婆的惨死,让他像被抽掉了筋的狗,连头都抬不起来。他也终于有今天。
在他面前半蹲下来,我一把揪住他肮脏沾满血污的头发,扯起了他的脸,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说:“你不是一直问我的名字么,现在我告诉你,我叫米薇,记住了么,我相信你已经记住了,下辈子做猪做狗,也别忘了。”抓着他的头发,猛的向坚硬的地面磕去,钝击的沉闷声音,能感觉的到头骨的碎裂凹陷,提起来,再撞,这个动作我也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手里的那颗脑袋像陶土一样从底部塌陷,鲜血溅的遍地都是,也溅在了我的脸和身上。我不知疲倦的重复,直到手上的东西已经不像一颗脑袋,而是一团破碎稀烂的泥。松开手,我站起来,回身捡起我刚才扔下的枪,对着那个有着烂泥一样的头四肢却还在抽动的肢体打光了所有的子弹。
做完这一切,我彻底的扔掉手枪,看着徐刚。他也在看着我,一动不动的看,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痛苦,震惊,失望,还有让我痛彻心扉的陌生,是,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似乎他从来就没有见过我。
我向着他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伸出双手,“铐起来吧,我不会拒捕。”
徐刚看着我的手,不动,缓缓的后退了一步,像是怕我手上的血污沾染到他洁净的衣服,他这个轻微而小心的动作,比刚才那个耳光更让我痛不欲生,但我死死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倒下去。
放下举着的双手,我低下头,从徐刚身边走过,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远。
就在我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他的声音终于在身后响起,“薇薇,”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今天的事我会处理,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还有,你暂时不能回来了,保护好自己。”
我没有回头,只是他的声音就已经让我悲伤到无法动作,我用尽全身力气,只能勉强说出几个字,“借一下,你的车。”
我开着徐刚的车,绕了好远的路,一直开到了城市边缘一个天然的大湖边上,这里不是公园,地处偏远,人烟稀少。随便在湖边停了车,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湖边蹲下,湖中倒映出我的脸,一张俏丽的脸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看起来恐怖狰狞,难怪徐刚会情不自禁的闪躲。我捧起湖水,拼命的洗我的脸,不是因为多狰狞,而是这血迹本身让我恶心。
洗净了脸,我从车里拿出那件刚才穿在我身上同样溅满血迹的上衣,刚才临走的时候,徐刚把他的T恤脱给了我。在湖边走了一圈,找了一块大石头,裹在我的衣服里,打了个死结,远远的抛到湖里去。掏出手机给徐刚发了个短信,告诉他车子停在什么地方,还有钥匙放在哪里,等来他的回信后,删除了所有通话和信息记录。
回到路边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一辆出租车,叫司机一直把我送到城郊,离别墅所在的那座山还有0。5公里的时候,我下了车,徒步走上去。
我现在的样子非常狼狈,头发因为一整天的砂土灰尘汗水,已经打绺,左边脸颊红肿着,徐刚那一耳光打的很用力,身上还穿着一件男人的T恤,虽然是紧身的,但尺码和样式一看就是男人的无疑,只有裤子稍微好些,因为是黑色的,看不出上面的血迹。我拼命的向着山上的别墅走去,这副样子,我死也不能让龙战看到,不然就真会死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太阳都快要下山了,我急匆匆的赶到别墅门口,负责开门的老头认识我,带着充满诧异和怀疑的眼神打开门放我进来,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多嘴向龙战报告,现在我已经顾不上他,低着脑袋,快速向我住的公寓走去。可能因为是用餐时间,整个院子里也没有什么人。
上了二楼,刚刚转过转角,迎面终于走来一个人,我万般的沮丧,装作没看见,头也不抬的向我的房间走去,那个人却偏偏拦在了我面前。
“薇薇?”是秦严。
我稍稍松了口气,抬起头来。
秦严打量了我几眼,忽然说:“你穿的谁的衣服?还有你的脸怎么了?”
我向他摇摇头,“别问了,我先回房间了。”擦过他身边,急急忙忙向着我的房间走去。
用磁卡打开门,刚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听见秦严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龙哥要你一回来,就到他那里去。”
我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开门进去,重重把身体靠在关闭的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