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小……小叶姐……”

我笑：“你这儿出什么神呢？我又没练过轻功，那么大的脚步声你没听见啊？”

我的笑话似乎不怎么成功，小伙子定定看了我一眼，把头埋了下去。

我奇怪：“你到底怎么了？”

“我……”他咬咬唇，突然说了句脱离主题话：“你……你和宋老师过得好么？”

我挑眉：“还行吧，问这个做什么？”

“我……”小少年涨红了脸，过了一会儿似乎下定决心般说道：“他……他最近不常在家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又很纠结地不开腔了。

我从地上捡根树枝，照着他身上打：“你不说是吧？我严刑逼供了！”

“别打别打！”他举起手臂躲：“我……我我昨天在宾馆看见他了。”

我一愣：“什么宾馆？”

他揉揉胳膊：“我昨天去市中心给小浅买蛋糕，好……好像看见宋老师……宋老师跟一个很漂亮的女的进了一个蛮高档的宾馆，我……”

我手中的树枝“啪嗒”一声折断。

严飞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我的脸色，弱弱开口：“小叶姐，你……你没事吧？”

我呆了半晌，说：“你说呢？”

他很颓丧地垮下肩膀。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幸好是冬天，地上落叶很多，我才顺利地完成了这个文艺而忧伤的动作，更难得的是一阵西北风应景地吹了起来，一下子就把被甩的气氛渲染好了。

我想我还是等到了这一天。在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中，当我渐渐习惯他的存在时，他却开始不耐烦了。当然这不能怪他。古往今来中西内外，男人们，特别是受到大众敬仰追捧的男人们在搞对象时往往喜欢挑战世俗的规则发些特立独行的招数，比如汉武帝要把歌女立为皇后，比如司马相如要和卓文君私奔，比如乾隆爷要和大明河畔的夏雨荷搞婚外恋，比如伊阿宋王子选择女巫做妻子……以此类推，宋亦熙一定要招惹我这个有过不良记录的大龄学术女青年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卫子夫终究自杀了，司马相如还是负了卓文君，乾隆爷根本就忘了夏雨荷，而伊阿宋也不负众望地抛妻弃子了……这些文学作品深刻地教育了我们，陪着奇男子搞对象挑战大众忍耐度的奇女子们大多是没有好下场的，那么以此再类推，我和宋亦熙过一辈子的承诺面临着搁浅的危险也是很正常的。

道理摆在那儿，但我的心口还是很痛，其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捂上胸口，不知道当宋亦熙看见我和苏辰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痛？或者说，正是这种痛，让他对这段感情产生了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