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手续的一系列过程中，我头脑都很乱。虽然改革开放后我们国家的社会开放了很多，不管是早恋还是婚前性行为都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大众的认可，但再开放也没有开放到徐浅这程度上。到底是怎样的环境导致一个十六岁不到的女孩子怀了孕又堕胎，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自杀。这一系列动作让见过大风大浪的我都心寒。

回到病房时徐浅还在昏迷，严飞愣愣地守在旁边。想了想，我招手把那个小小年纪就被戴上绿帽子的倒霉蛋叫了出来。

我说：“孩子谁的你知道么？”

严飞动了动嘴，没出声。

我很有耐心地等着。过了几分钟，严飞见我没有跳过这个话题的打算，小声道：“前几天看见罗少辉……”

“就知道是那小王八蛋！”我一脚踏在走廊的长椅上，怒气冲冲。冲完了发现不对劲：“知道是他干嘛不想告诉我？我是你的铁杆盟友你搞清楚！”

严飞看我一眼：“宋老师说凡是罗少辉的事都别告诉你……”

“奇了怪了！”我说：“这是为什么？”

严飞摇头表示他不知道，然后说：“对了小叶姐，小浅的事你先别告诉她父母，小浅是被逼的，她一直不敢告诉她爸妈。我上次就是想去警告一下罗少辉……”

“结果把自己给警告进医院了！”我想起上次他被欺负又是一肚子气：“他们家人怎么这么不是东西啊！肯定是日本人留下的种！可是……徐浅这事儿是瞒不住的，再说她现在这样也需要人照顾，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啊！”

严飞猛烈摇头：“不能告诉不能告诉！小叶姐你不知道她父母可凶了，上次看见我和她走一起都教育了她整整一晚，要知道她……这样了，非打死小浅不可！”

我一怔，叹口气：“也许……这才是她自杀的真正原因吧。不过话说回来，她父母管这么严你们还敢早恋，胆子真大！”

严飞被我瞧得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小浅不是我女朋友。当初就是因为罗少辉缠着她她又不敢告诉家里人才找我帮的忙，其实我……”

说到这，他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不等我有所反应又把头低了下去。鉴于这整套动作不超过一秒钟，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困难难倒，垮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那怎么办，她醒来要死要活我可拦不住，还有……住院好贵的咧……”

突然电话响了，我心下一动，看见来电显示顿时眉开眼笑。

宋亦熙在那头问我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家吃饭。我做出踌躇的姿态，刻意放缓语调，狠加了几个“恩，啊”之类表示语气犹豫的助词。

宋亦熙要笑不笑地说：“哦，你要不方便说的就算了，我正好要开会……”

“宋亦熙！”我顾不得面子，忙道：“你先别开！严飞的小女友自杀未遂，现在在一院。我……我身上没多少钱，你得来救个场。”

“徐浅？”那边收了笑：“乖乖在医院等着我”，随即挂了电话。

我拍拍严飞的肩，感叹道：“还是傍大款的感觉好啊！”

大概是觉得自己受性别限制，这辈子傍上大款的希望比较渺茫，严飞很失落地抽了一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