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熙说:“加速滚!”
小罗同学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正要冲上来,旁边一个小喽罗一把抱住他哆嗦道:“哎哟老大这货可惹不起,上次小光被他打进医院可是三天没下来床啊老大!……咱还是回家洗洗睡了吧……”
罗少辉不死心地挣扎一番,奈何那想回家洗洗睡了的孩子孔武有力,死拖活拽地把他往回拉。一旁的手下也紧赶慢赶地往外跑,生怕老大一个冲动要他们以卵击石。
我坐在严飞旁边忍不住开骂:“你个破孩子啥时候搞得这么温婉贤淑了!就这么让人白白当沙包打,傻啊你!”
严飞蜷着腿躺在后车座上,脸色发白:“小叶姐你这是撺掇着青少年犯罪啊!”
“啊呸!”我说:“毛爷爷说什么来着,马克思主义哲学教导什么来着——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毛爷爷还说什么来着——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今天这具体情况你就该反抗,反抗起来就不应该怕!要是我们不来呢?你就打算被那小王八蛋打死?!”
严飞从后视镜里看看宋亦熙,没说话。
我喘口气,正要卷土重来,宋亦熙发话了:“好了叶轩,先让小严休息一下吧。你给他爸爸妈妈打个电话说一声,恩?”
小严如获大赦般松口气。我哼哼唧唧地给他爹妈打电话报信,自然不敢说实情,只说严飞和几个同学偷跑出去喝酒醉在了学校旁的小饭馆里,又说宋老师正好有些情况要了解干脆就让他今晚住这边。严爸爸说:“这臭小子还他妈学会喝酒了!叶老师他醉的厉害不?……厉害?!大耳刮抽他看他醒不醒!……抽不醒?拿鞋底抽!……还不醒?唉我说的是皮鞋底您拿拖鞋底抽有个嘛用啊,要不用球鞋底也行啊……啊球鞋底带钉啊,那还是算了,可别给我整个麻子回来……行行行,跟叶老师在一起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哎好就这样啊,您多费心……”
我挂了电话,一脸严肃靠近严飞:“来让我量量这鞋拔子脸得用多大码的鞋?哟……这得赶上40了啊,宋老师您脚多大啊家里有40码的鞋吗?……”
严飞动弹不得只好嚎:“宋老师你再不管就要上房揭瓦了!”
宋亦熙从后视镜里瞄严飞一眼,摇头道:“封建!太封建了!现代社会主张男女平等夫妻和谐,这种管制性的相处方式早已被时代的洪流所抛弃。作为一个新时代的男人,你应该考虑的是如何配合你的爱人并对其行为作出适当的鼓励,而不是用强权来压制她对外界的好奇心。懂了吗,小P孩?”
小P孩唯唯诺诺:“……谨遵教诲!……哎哟,小叶姐轻点!……哎哟宋老师您还是适当管制管制吧,还让不让人活了这是……”
一路闹到医院,遇见和我颇有缘分的小王医生再次坐班。
我低声问他:“王医生,你是不是得罪院长了,怎么天天值班比国旗护卫队还风雨无阻呢?”
王医生说:“娘的!级别不够还不就是被踩的份。天天值班天天值班!再值下去老子都要崩溃了!”
我说:“哎哟那在您崩溃前赶紧的把这人给我治了。”
宋亦熙扶着严飞进来,王医生吓一跳:“哟——小半月不见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我踢他一脚:“少贫嘴!给我好生瞧瞧。”
严飞腿上的那一棍倒不严重,但他在我们来之前已经被修理了一阵。王医生指着他的片子道:“左手小臂,骨裂。”
我问:“咋办?”
小王问:“公费还是私费?”
我指指宋亦熙:“虽然是私费,但实力和公费差不多。”
小王点点头:“那就开个单间固定一下观察一晚。问题不大,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