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风执的音量忽然就提高了,然后对上她疑惑的小眼神,他又降低了音量。“算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噢。”夏小禾愣愣地点点头,然后风执就走了。
几天后,南城机场。
夏小禾站在广场上给风执打电话。“什么?飞机晚点……那要晚多久?你也不知道……呃……好吧。我就在这等吧。好久都没有好好逛过了。挂了啊!”“滴‘地一声按了挂断键,她便开始在这偌大的机场晃悠。
才两年没回南城,变化还真大,夏小禾这个路痴,现在连出口也找不到了。
她明明记得出门是左拐还是右拐来着,真是个破记性。
就这样没头没脑地撞进了机场角落的一家咖啡屋,店内的装潢和摆设都跟她与柏杨的“夏の府邸”很像,让她有一种回到了家的错觉。
吧台前的男子彻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白皙秀气的脸庞干净透明,细长的桃花眼微眯,戏谑的嘴角上扬,邪魅的不可一世。
这让夏小禾不灵光的小脑袋里瞬间蹦出一个特别精准的词:妖孽!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真的是太不科学了,这……老天爷不公平!不过,他倒不是她见过的第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还有一个,那个“疯子”,刚刚她才打过电话的风总,那个曾经对她死缠烂打的风执。
“先生,唔系……”服务生小姑娘许是没见这么好看的人,瞬间羞红了脸,普通话也变得不太标准,连南城方言都出来了。
那人低声轻笑,换了只手拖着行李箱,慵懒地将身子靠在吧台上,另一只手支着下巴,懒懒地开口,“卡西麻丝,唔优丝咔……”乱七八糟说了一堆,听得人家小姑娘一愣一愣的,望向于水瀚那双清澈无辜的桃花眼,满是迷茫天真无邪,完全不像恶作剧。
她只好向身边的人发着求救的信号,可是她的伙伴们现在都沉迷在眼前这个男人的美色中,谁还有空来理睬她呢。
“卡尼诺诺,由西尼尼……”夏小禾紧了紧肩上的双肩背包,学着他的腔调一起胡诌,她还看不出来,他这根本是在戏弄人家小姑娘,一副纨绔子的样子,没个正形。
她的样子一本正经,有模有样,完全看不出一点破绽。于水瀚不免疑惑,这,还真有这门语言?!
抬眸看了看一脸呆滞的他,真好骗!夏小禾捂嘴偷笑。
“女伢子,这位先生需要一杯卡布奇诺。”随口报出一款咖啡名,那可是她的最爱呢!真是太便宜他了!略微带些难掩的笑意,对她的称呼用的是南城方言,夏小禾是土生土长的南城人,对于故都,心里有着或浅或深的眷念情愫。
小姑娘一听,这位小姐是帮了自己,连忙谢过,朝她使了个眼色,就跑进里间忙活去了……
电话是这时候响的,风执的语气有些冲:“夏小禾,你哪儿转悠去了,人家已经到酒店了!‘浩瀚’大酒店!动作快点!”这下先挂电话的是风执。夏小禾被他的气势怔住了!有些缓不过神来。
透过咖啡屋里明亮透明的大玻璃门,四处打量的夏小禾看见那台缓缓驶来的她不能再熟悉了的老式公交车,瞬间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跟打了鸡血似的拔腿就跑,却发现,脚却怎么也迈不动了。
于水瀚拎小鸡似的拎起娇小的她,一双桃花眼使劲地瞅着她,一米六五的她,在一米八三的他面前还是显得异常娇小。
“你……你这小女人也未免太狠毒了吧?本少爷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甜食,你,胆子不小啊!还有,竟敢戏弄本少爷!你!”他的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带动着嘴角的抽动,那笑,很邪气,很魅惑,甚至还不忘恨恨地瞪着他另一只手上冒着热气的卡布奇诺。
“啊!你——”不禁吃痛,手上一松,使劲甩开刚刚咬过自己的小野猫,由于惯性,于水瀚一个踉跄,手中的咖啡洒了一地,胸口的白衬衣也沾了些污渍。
钻了空子,推开制住自己的他,夏小禾不顾一切地向前飞跑,黑长的秀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用手拢了拢调皮的发丝,在远处向于水瀚送上一个无害的胜利微笑,转身,便挤上了刚才那台老式公交车,瞬间就趴在了车窗上。其实,那是被挤的贴在了车窗上。
于水瀚意味深长地盯着那抹渐行渐远的得意的娇小身影,星眸闪烁,红唇微扬,心情竟有些轻松。掏出内衬里的手帕,在手中紧了紧,却不擦拭衬衣上的污渍,指腹轻轻摩挲着微微发黄的白色手帕,帕子中间渗入些许黑红印迹,许是时间太久,反倒看不太真切。
服务员的轻声低唤,唤回了凝神中的他,珍宝似的将手帕整理好放回原位。轻轻摇头,嘲笑自己的鬼使神差,她,怎么会是自己要找的人呢?这个女孩和记忆中的那个她,明明是相差甚远的。
不愿多想,转身拿回随身的行李箱,伸长拉杆,戴上墨镜,拖着行李信步走出了咖啡屋。
听着公交车里清亮的女声报着站牌,“中山南路时代广场,到站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夏小禾终于如释重负地随着人群挤下了车。
看着“浩瀚大酒店”的大字招牌,夏小禾忽然觉得有些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