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两年多的命运已经注定,安如意不害怕,元仁华再怎么记恨,也不会要了她的命,只要她老老实实地不去招惹他,时间一长,元仁华他自然会忘了,自己的家里还有个曾经挑衅过他的棋子
“这是我的命,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以前,我们无法反抗!”安如意静静地伏在凌天他的胸口,听着他渐渐沉静下来的心跳声,轻声嘱咐,“进了将军府以后,你不可再像上次一样惹怒元仁华,否则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将你处死的!而凌天,如果你死了的话,那我才是真的完了!凌天,你记住了吗?”
只需要再经过两年多的蛰伏,凌天他就一定能够一飞冲天,傲视群雄,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才有足够的筹码脱离这种身不由己的人生轨迹
“我记住了!”
这样的气氛还是太伤感了,安如意微笑着抬头,迎上凌天默默注视着她的眼神,他的双眸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车轮滚滚,长长的车队沿着山间的石子路,渐渐驶离安如意生活了七年的山庄,安如意一袭暗红色的曳地长裙跪坐在车队中段的车驾上,四围没有遮挡,只有淡红的薄纱随风凌乱飞舞,锦缎般的如墨长发被高高挽起,发髻边的花簪缀下细细的金丝串珠流苏,耳上的红宝石耳坠晶莹剔透、摇曳生光
安如意她就那么垂眸跪坐在层层叠叠裙裾,沉静肃穆得仿似一个局外人,对于这样的结果是安如意她早就预料到的,安侯还是将她像个货物般送了出去
此时凌天就在她的车后,被一根铁链拴着像牲畜一样拖拽着前行,安如意她的背脊挺得笔直,没有回头
这是警告,警告她进入元家之后要老老实实地听从他的指令监视元仁华,甚至是杀人,安侯在告诉她,他敢放心送两人走,就表示他随时都能再一次取他们性命
出了城,道路两旁的景色越来越荒凉,骑着高头大马行进在车旁的侍卫不像是送嫁,反倒像在押运犯人
“走快点,小子!”一剑鞘击在凌天的背上,尚未痊愈的伤口崩裂,衣衫上顷刻就渗出了点点血迹。
侍卫长一夹马腹,面无表情地越过他向前,马蹄声嗒嗒远去,凌天眸色阴沉地瞥了他的背影一眼,小姐说不能冲动,他抬眼望着车驾上盛装的安如意,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鲁莽,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不必急于一时
元府离安宅有一昼夜的路言,中途车队会在城外的一间客栈停下来休整
当奶妈柳氏和两个丫鬟下车走到安如意的车驾前搀扶她起身时,安如意她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跪坐,已经麻痹得没有一丝知觉了,安如意她拒绝了柳氏早些进店休息的提议,只见安如意取过她手中的水袋没有喝,径自推开她们蹒跚着迈向拴在车后的凌天
凌天今天新换的青衣已经满是灰尘和血迹,他却没有在意自己的狼狈,只是定定地看着穿着一身嫁衣的安如意一步一步缓缓向着自己走近
暗红的广袖垂落,露出一截莹润的皓腕,腕上的羊脂白玉镯散发出安润的光泽,更加衬得她肌肤胜雪,安如意是嘴角微微上扬,语声轻柔:“凌天,你喝水!”
只见凌天他双唇微动,低头乖顺地就着安如意她的手喝了一口水
周围眼线众多,安如意她不敢多接触凌天他,以免怒安侯,只能吩咐侍婢为凌天他留下食物和饮水,便转身进了一早为她准备好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还没有启言,元府就来人通知他们不用进城,直接转向城郊的别院,元将军会在那里等着他们的到来
元府的别院比想象中的更漂亮,院里到处都是一丛丛开得鲜妍的山白云,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是中午,元仁华只在他们刚到的时候出现了一盏茶的功夫,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没什么大不了的,安如意倒是乐得清闲
唯一不满的就是,元仁华他只同意让凌天继续跟着她,却不肯让人取下他手上的镣铐,戴着镣铐的隐卫走到哪里,都能让人听到他手上的铁链声,这还叫什么隐卫?这样的想法明显愉悦到了他,至少安如意听得出,他离开时的笑声是真的很开怀
“凌天,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拿点药,待会儿把你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一下!”
凌天默默望着安如意她的身影消失在门边,起身一动不动地等着安如意她回来
安如意缓缓走近凌天他身旁,放下手中的药瓶,去解凌天他的上衣,而这一次,凌天他出乎意料地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安如意她的动作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