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墨轩对于蓝文竹的冷漠和不领情似是意料之中,他的眼神有一丝无奈闪过,且还情不自禁的浅笑了下。
站在他身旁的白尘舞见状则是用非常惊诧的眼神看了眼她从未见过的龙墨轩异常后,便把目光转向已经抬脚向前行走的蓝文竹背影。
龙墨轩温柔的笑道:“舞儿,这里凉,你的身子会受不了,我们尽快回去吧。”
白尘舞轻点了下头,温婉妩媚的笑了下,便任由龙墨轩轻搂着她纤细的小腰,脸绯红的看着他。
随即,两人似神仙眷侣般的在空中飘起,很快就落在了一间看上去极为雅致温馨的竹屋亭园里。
约莫一个时辰后,原本晴朗的天空却泛起了乌云,且雷声轰轰,看样子似是要下雨,正沉溺在温柔乡里的龙墨轩突然皱了下眉头。
其实,他自回屋后,脑海里那个女扮男装冷漠不领情的蓝文竹身影便久久都挥之不去。
手抚琴轻唱着的白尘舞一曲过后,走到龙墨轩的身边,递给他一杯清茶,犹豫了下,微笑着言道:“墨,看样子是要下雨了,刚才在竹林里哪位蓝公子,怕是会淋雨。他既是你的朋友,衣着单薄的他,看上去也很是疲劳,为何拒绝你的好意?”
龙墨轩听后想起了那日他不经意在远处看到蓝文竹与蛇对抗的情景,以及那双冰冷的眸子和对他这个救命恩人的冷漠,还有目前为止第一个无视他外貌的态度。嘴角向上翘了下,心中感慨道:好一个勇敢倔犟坚强独特清冷且神情淡如水的女子!
但当他想到她眼底下的迷茫和一个姑娘家在外独行,他又一次因蓝文竹而皱了下眉头,疑惑不解的想着:以她的外表气质和个性来看,她成长的环境定不是一个普通家庭里,怎会独自一人在外奔波?
蓝文竹抬头仰望天空,看了看突然暗了下来的天色和黑黑的一片乌云,郁闷的自言道:“怎么会突然变天了?”
她再朝四周看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一棵棵高大的树木,心想:自己现在脚下踩的地方怕是连个山洞都不会有的丛林。
她无奈的轻叹了声,“算了,多想无益,淋雨是其次,在天黑前走出这片大树林才是当务之急,不然又得露宿野外了。”
蓝文竹的脚步更快了,虽已筋疲力尽,但她还是以轻跑的脚步向前方赶路,不过很快倾盆的大雨就浇了下来,而且雨下得很急很强,她的脚步又快。
因此,待龙墨轩赶到时,她是躺在地上,不但昏迷了过去,且头部还是鲜血直流。
龙墨轩浑身湿透地抱着不仅衣着全湿且额头还在流血的蓝文竹,急切的说道:“舞儿,快把药箱拿过来。”
龙墨轩简单的为蓝文竹包扎了下伤口,急匆匆的说道:“舞儿,帮她换掉身上湿透的衣衫,我去找凡过来。”
“墨……。”白尘舞想说“你的衣服也全湿了”,但龙墨轩的身影已离去了。
白尘舞看着已穿上自己衣衫的蓝文竹,认真的打量着她,眼神似有忧伤闪过,心道:原来竟是位清丽脱俗的女子。
她轻轻地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雨水,哀叹伤感的想着:墨,当我知道你喜欢青楼这种地方,为了能够时常见到你,讨你欢心,我一个千金小姐,甘愿委身青楼,至此被父亲逐出家门,遭受族人唾骂。
如今,我确实如愿能够时常见到你,依偎在你宽阔的胸膛中,且你对我也极尽温柔,百般呵护,可我却从未感觉到过你真切的心跳,即便你说过,在你众多的红颜之中,在你心中我的位置最重,也是最不同的,但我想如果不是我的身子需要静养,我们又是同族之人,还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怕是今生你都不会带我来这间竹屋吧。
白尘舞想着想着竟落下了两行清泪,转身再次注视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蓝文竹,心道:“墨,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你从未有过的急切和担忧,还有这间竹屋,特别是这张你亲手做的竹床,我那天在窗外好奇的问你,你虽是随意的说,它只是张摆设的床。
但以我对你的知根知底,表面风流无双的不羁浪子,红颜遍布天下的你,只不过是你的掩饰罢了,所以我想如此精致舒适的床和这间充满温馨的竹屋,定是你为你心中的她而做而建。我原以为你既带我来了,这里的女主人会是我,看来不过是我的痴心妄想罢了。
半个月了,你都未曾让我踏进这间竹房一步,而眼前的陌路女子,此时却躺在了上面,且她竟让我感觉这座屋这间房这张床这里面的一切一切,似是和她那么地般配,仿佛这里就是为她而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