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赐刘嘉走上来,指着张奉说:“张奉,你知道你这事办得有多混蛋吗?你少给人家金银,人家马上就知道了!要不是文叔及时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咱们各寨早变成了人家的杀人场了,你这颗蠢头也早被人家砍下了!”
刘忠刘孝也过来说:“我们随着文叔子琴几位哥哥,提着你分的金银去给人家送,到那儿正碰上人家准备出帐点军;再晚去一会,人家就领着人马杀来了!”
刘祉也怒不可遏地过来说:“咱们刚刚兴起来的复汉大业,差点就毁在你的手上!”
张奉这才明白咋回事,跪在刘縯的脚下拿手连连打自己的脸:“我混蛋,我不是人!我混蛋,我不是人!”又晃着刘縯的两腿,“伯升,我没想到他们敢这样啊。看在咱相识多年的份上,饶了我吧。”
刘稷却迈着大步过来,拿手指点着满地的金银向张奉吼:“张奉,你还求饶?你看看你干的这没屁眼的事,你还叫个人吗?上回打劫官银你就把事弄砸了,害得我三哥有家不能回,现在还这么干!为了多得点金子银子,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依着我,一刀剁了你!”
邓晨听了这话,一腔怒火又“腾”地窜了上来,指着张奉的鼻子骂:“畜牲,在新野时我说不带你来,你却发誓睹咒死乞百赖地非要来,谁知道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这回又差点惹出一场大祸,岂能饶你?”扭脸对刘縯,“伯升,这回说啥也不能饶他,非砍了他不可!”
张奉一听,更加惶恐地摇着刘縯的腿:“伯升,饶命啊!伯升,饶命啊!”
其实按张奉如此卑劣,又差点葬送了反莽复汉的大业,刘縯真想把他给砍了。可他毕竟是姐夫的亲表弟,他下不了这个手。算了,我军中从此不要他这样的人,把他赶走算了。就对张奉说:“张奉,我可以不杀你。但你一再办这种龌龊事,我还怎么留你?你马上收拾,连夜离军;这些金银,都收起来充公,留作军用!”
张奉一听,愈发惶恐。心想就我这样的,回去能干啥呀,庄上的那些人更不把我当个人了。还不如留在这个军中,想办法立几件功劳将功补过;将来大汉复兴,好赖有个官做,吃上皇粮公帑,一辈子衣食无忧;就这么回去,连猪狗都不如。于是又拼命摇刘縯的两腿:“伯升啊,别赶我走啊,别赶我走啊,我知错了,知错了!我以后一定改,一定改,一定多立功劳,多立功劳!我要是再办不是人的事,你就一刀砍了我,我保证毫无怨言!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一定做到,一定做到,总之不能赶我走啊!”说着竟呜呜哭了起来。
别看刘縯生得高大威武,一副盖世英雄的模样,但其实是个善良宽厚的软心眼。看着张奉这个八尺高的男子汉跪在自己脚下哭告哀求,便有些不忍。何况这个张奉武艺在身,还是有点用的。于是说:“张奉,看你这痛悔前非的样子,我就再信你一次!不过这个粮草官你是不能当了,你还回到你表哥的军中,做一个阵前武将吧。希望你多立战功,将功补过,别再让人瞧你不起!——姐夫,张奉还交给你,以后让他在阵前效力!”
按邓晨对张奉的怒恨,真想一刀把他砍了。可张奉与自己毕竟是亲姑表,他的亲娘就是自己的亲姑姑;真要把他给砍了,似乎又对不起早已逝去的老姑姑。再说伯升已赦免了他,自己怎好再坚持“砍了他”?于是对张奉喝道:“既然伯升饶了你,那就权且留着你这狗头!再要干那顾头不顾腚的龌龊事,那就尝尝刀剑的滋味!”
张奉连连叩头:“谢谢伯升与表哥开恩,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快滚起来吧,还跪在这儿丢人!”邓晨又喝。
张奉又叩一下头,这才抹下泪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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