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卬骂：“老子就干了，你能把老子咋的？有种你把老子的头砍了哇！”

王凤说：“哟，谁敢砍咱老张呀？这回要不是老张，没准还攻不下竟陵哩。老张的飞跳登城，那可是独一无二。”

众人说：“就是，咱现在有酒有肉的好吃好喝，还就靠老张哩。”

张卬得意地向王常笑：“王常，看看，大家伙都向着老子，你狗鸡巴以后少管老子，老子以后也不怕你了！”

马武骂：“你狗入的以后敢再造孽，看我逮住还得狠揍！”

张卬涎着脸笑：“嘿嘿，老子哪能光让你逮着？”

王常骂：“张卬，你就造孽吧，总有一天你得遭报应！”

张卬也骂：“老子就是被雷劈了，碍着你哪根鸡巴毛了？！”

王常说：“老子没空理你个畜牲！”转而对王匡说，“王大头领，我刚才说的那些，请你斟酌。”

王匡咂下嘴说：“这个，颜卿啊，按说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不过我对这事可是没底——推翻王莽，那是多大的事啊，咱有那么大能力？再说了，人家刘家人还没起来造反呢，咱着什么急呀？我们就先在这山上，等等再说，啊。”

众人也都说：“就是，人家刘家人还没起来重夺天下呢，咱操什么闲心？颜卿，你就别那么多事了，在这山上安逸快活比啥都强。”

王常听了，只好摇头而叹。

可是绿林山的众头领们谁也没想到，他们安逸快活的日子走到头了，一场灭顶之灾正向他们悄悄袭来。

这一天，众头领又聚在一起快活喝酒，忽然有军卒慌慌张张地闯进帐喊：“各位头领，大事不好，好多人都口吐白沫栽倒在地，不一会就死去了！”

王匡众人闻听大惊，跳起来就出帐去看。只见山中的寨墙下，营帐边，山洞口，数不清的兵卒男女一边口吐白沫一边两手向着空中乱抓乱舞，然后一头栽到地，浑身抽畜着死去。王匡等都惊喊：“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呀？！”正惊慌无措，忽然南北两大寨也有军卒急惶惶跑来喊：“各位头领，大家都口吐白沫两手乱抓着死去，死的人都摞成堆了！”众头领愈发惊慌，都急得团团转叫喊：“哎呀，这到底是咋回事，到底咋回事啊？！”

正这时，只见山寨里的老医官腰悬着药葫芦急惶惶地从南寨跑来，边跑边向着王匡喊：“王大头领，王大头领，快跑吧，快跑吧！”王匡等愈慌，迎上去喊：“老医官，这是咋回事，这是咋回事啊？！”老医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哎呀各位头领，快领着人跑吧，快跑吧，这山中一会也不能呆了！”王匡急说：“老医官，这到底咋回事呀，你快说呀！”老医官说：“这是这个山上的瘟疫，叫白沫疯，一百五十年前就发生过一次，住在山里的人全死光了！快跑吧，不然到不了天黑，这山上一个人也剩不下！”

众人大惊：“啊？白沫疯？！”

话音刚落，众头领中有一人口吐白沫，咕咚一声栽倒在王匡脚下，一边翻滚抽畜一边两手乱抓。

王匡吓得“腾”地跳起大叫：“各位，快跑，快带上你们的人马，下山逃命去吧！”

刚喊完，又一个人口吐白沫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也是翻滚抽畜两手乱抓。

众头领跟炸了窝一样，嗷地一声跳起扭身便跑，去各寨带着自己的兵马男女逃跑。于是整个山中哭爹叫娘，呼儿喊爷，互相踩踏拥挤，纷纷涌向山口向外奔逃。逃跑中又有数不清的人口吐白沫两手乱抓倒地而死，绿林山一时间成了恐怖世界。

这次大瘟疫，绿林山死亡过半，五万余人只剩下不到三万。逃出去的人也是慌不择路——王匡、王凤、朱鲔、胡殷、尹遵等率两万人逃向东北；王常、马武、成丹、张卬、宗佻等率不到一万人逃向西南。称雄一时的绿林山，就此画上了句号。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