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何意思?”王纯愣住,手上的力道也减了几分。
郑吉轻轻挪开他的手,重于酒案边坐下,复又斟了一杯酒递给王纯:“王大人心里不舒坦,故而想事也不太明晰了。”见王纯将酒饮下,知他已平复心绪,又道,“我师父与大人确有嫌隙,但大人与师父共事这么多年,师父为人怎样大人不会不知吧?”王纯垂眉停杯,郑吉又道,“师父是用这种法子的奸邪小人吗?他若要对付大人,定是堂堂正正的去找大人的犯罪事实。”他饮了一口酒,看向王纯道,“不瞒大人,这段时日我与师父正在四处搜集大人知法犯法之罪责,原想等证据确凿之后便上书弹劾大人,哪料到,天降密信。”他这话说的实在,由不得王纯不信。
王纯惴惴:“你们搜集了我多少事情?”
“不多不少,正巧一箱。这些事有大有小,保管能让大人丢了官帽。”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我们更没必要假造什么密信!”他重重放下酒杯,神色凛然。
“不对。”王纯指着郑吉,“你是三皇子的近侍,你也许是在替他办事。那信中的一切……”
“那密信矛头的确直指二皇子。起初拿到这密信,我十分欢喜,以为是天助三皇子。可最后,”他身子半倾,“王大人,最后得利的是谁,您细想想。”
王纯倒抽一口冷气,最后得利的其实是陈忪!皇上已然对那两个皇子起了疑心!
王纯脸色忽青忽白,郑吉看着甚觉好笑。他趁热打铁:“若果真密信乃三皇子所作,试问,三皇子会不细看司空大人的印信,留下如此大的败笔?”郑吉腹诽,那蠢货还真就留了这么大的败笔。“我听说当时司空大人一眼就看出那章是假的,王大人,您难道还不明白?”
“不,不可能!”王纯大叫着,站起身子,俯视郑吉,“绝不可能这样。你在离间我们,对,你就是离间我们!”
“那刚刚付大人来又所为何事?”郑吉立起身,直视王纯,眼神凛然。“王大人,你在自欺欺人!”
王纯颓然倒地,方才付子义言语间尽是试探之词,有意无意问及司空瞩把柄。他原以为是付子义奉司空瞩之意前来试探,如今听郑吉之言,他竟是……王纯掩面,司空瞩啊司空瞩,你为了二皇子登上皇位居然下此毒计!他眼中蓄泪,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我是他最得力的同盟,他没理由更没必要给我下套!”
“王大人贵人多忘事,您忘了吴能之案了吗?从那件案子开始,皇上对大人是何态度大人不会不知。您早成弃卒了!”
“我倒了,他司空瞩便丧失了六扇门的支持,少了这么一大块肥肉他不心疼?”王纯嘶吼着。
“六扇门不过刑狱,他另有付大人支持呢。”郑吉又笑了一声,“况且,这些年来司空大人党羽众多,皇上早就不满。他让出六扇门,便是向皇上示弱,这其中的好处王大人应该明白。”
王纯牙齿乱颤,他已完全信了郑吉的话。他红着眼瞪向郑吉:“小子你与我说这么多目的为何?我看你是真小人,索性不要藏着掖着,敞开天窗说亮话!”
“王大人爽快人。”郑吉伸出手,“我要你手上捏着的司空瞩的把柄!”
“你是为了三皇子?”
“不错!”
“三皇子有你在侧,何愁皇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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