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没胡闹,我是真的想拜师。”他手中还端着果盘,“若不是为了给四哥拿水果,我就抢在前面先展示了。”他撇了撇嘴,“我还是有些本事的。”
“裘兄,莫若您就帮忙指点一二?”
裘一醉捏了捏李泓肩骨,果真不是练武的料。“你若实在要练武,就跟着你四哥吧。”看这少年形状不是能吃得了苦的,也罢,就让他跟在后面玩玩。“只是,不用叫我师父。”
“多谢裘师父!”他眉眼微转,甚是机灵。
将李沐遣回房,又换了一身衣服,李泽便往书房而去。方至拐角,便见李济从内而出。李济向李泽摆了摆手,挽了他的肩:“父王他们正在商量事情,莫去打扰。”
“既是商量事情,大哥为何不陪同在侧?”李泽奇道,“难道有什么事是大哥不能听的?”
李济弯起嘴角,微微挑眉:“不是不能听,而是不用听。”
“无关紧要的事?”
“军供!”
李泽一惊,停下脚步:“军供不一向是盛裕堂着手吗,想在其中分一杯羹,”李泽低眉沉吟,“他推的是谁?”
“庆德轩。”
“庆德轩?”李泽皱了眉,想了片刻,“我好像没听说过这商号。”
“我也没听过。”李济轻笑一声,“据说在扬州有点名气。”
他二人边走边聊。“这样无名无气的小商号想来资产也没多少,他怎就想起推荐了?”
李济摇了摇头:“我也不明白,但他如此做自有他的道理。二弟,这几年,他可谓算无遗策,这次,定也不会走了眼。”
“他的智谋我自是相信的。”李泽沉默片刻,“对了大哥,他带来的那个朋友刚刚收了四弟为徒。”
“那个叫裘一醉的江湖人?你带去的!”二人进了房间方才大声说话,“你想利用他的朋友套牢他?”
“这些年他虽与我们相交,但我总是不放心,觉得他并未敞开心胸。我看裘一醉这人毫无城府,也甚坦荡,若日后正卿……裘一醉看在四弟的面上定会相劝。”
“你怎知正卿真当他是朋友?”李济举起杯子轻抿一口,“或许只是利用呢?他不会武功,行走江湖难免风险,有这样一个高手在身边自是好事。”
“所以大哥想用女人来套住他?”李泽打开那些美女图,“他早说过他心中只爱一人,即便他娶了这其中的女子,只怕也不会……”
“可若有了孩子呢?”李济收起那些画,“你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涛儿、泓儿的神情吗,那是毫不掩饰的喜爱,或者说是疼爱。”
对于濮阳正卿的提议,李君也是迟疑的。军供事关重大,即使有濮阳正卿作保,李君也不敢轻易将这样一个单子交给那名不见经传的小商号。虽说如今只想供应玄武一营,东拼西凑定可满足,但若中间稍有差池,沈啸那边埋怨事小,皇帝那儿降罪事大。
“皇上对我已有不满,平日里不犯错还要挑些琐碎斥责一番,这军供……实在是……”
“我也知道王爷难办。”濮阳正卿前倾了身子,甚是恳切,“我不求王爷向皇上讨旨,只需您修书一封向沈将军推荐。将军那边我自有说法。”
“濮阳贤侄,军供事关国家,这庆德轩的能力实在令人质疑。”刘建峰道,“我知道你想借此商号之力与盛裕堂相争,铲除国之蠹虫。虽然心思甚好,却让人有蚍蜉撼大树之感。”
“先生忘了一句话吗?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如今大树根已烂,这群蚍蜉正可将之摧毁。”
“但你也莫忘了,只要王爷修书一封,日后若有差错,这罪责王爷都逃不开。”严尚轻敲折扇,“你与沈啸相熟,何不自行推荐?”
“我不过在他军中做过几日军医,战略战备之事他不会信我。王爷却不同,王爷是带兵打过仗的,王爷的话,沈啸愿信。”
“濮阳先生,此次并非我们故意为难,实在是不知庆德轩底细。”道衍捋须道,“你若能草拟出庆德轩此次军供的章程,并附上沿途可能存在的损伤以及急救措施,让我等心中有底,王爷这封信方可写。”
濮阳正卿微微而笑,从袖中掏出一封折子:“请王爷过目。”
道衍微愣,继而笑道:“看来濮阳先生是有备而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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