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他叫什么名字,连看他第二眼都不敢又如何敢去问他名字。”
“巧舌黄,莫不是你在做梦?”有人笑道。
“若真是梦也无妨,就让我沉浸在他的琴声中,醉生梦死罢了!”
“你是魔障了吧!”
巧舌黄自嘲一笑,长叹了口气:“魔障了,魔障了,还是说说这几日的江湖事吧!”
桌上茶盏晃动,众人惊奇,不由看向窗外:“大好的晴天,怎么突然起风了?”
巧舌黄一拍桌子,拿起说书人的腔调:“这就叫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好的晴天怎就起风了?而且是如此凛冽如此呼啸的风!
与这些茶客不同,文越一行五人已将手放在了腰间佩剑上,他们知道那不是风,而是兵器的声音!
可是天底下又有哪种兵器能刮起如此大的风,发出如此震撼人心的声音?文越皱起了眉,他想不通,于是他更加的警觉!
依旧没有人影,但声音却是越发大了!那轰鸣声已让不少茶客遮起了耳朵,更有甚者躲到了桌下。所有的人都已猜到这不是风,而是一场杀伐!
那杨家少爷也捂住了耳朵,他看向窗边纹丝不动的五个人,又看了看他们腰间的佩剑,忽然抬手招呼众人小跑着蹭到文越身边:“碧霄竹剑文越在此,大家莫要害怕!”
文越诧异:“你认识我?”
“你,我不认识,你的剑我认识!”杨少爷依旧两手塞着耳朵,大声说道,“我说文大侠,能不能叫外面的人停停?吵死了!”
文越也想让这声音停止,可是他没有看到人!
碧空中飞来一些黑色物体,似是飞盘,但又长满獠牙。这些东西回旋于街面,屋檐廊柱所碰之处无不损伤。而此时玉泉街面百姓众多,恐慌之间已有踩踏发生。
“什么人这么卑鄙?”文川啐了一口,“大师兄……”他的话音未落,只见文越如鹤展翅,跃至街面,拔剑出鞘,欲挥开那伤人的东西。剑未劈到,一些反射着七彩光芒的珠子不知从何处飞来,将这些黑盘一一击落,而那轰鸣之声也随之消失。众人舒了一口气,以为躲过一劫,哪知那些飞盘忽然颤动不止,又慢慢升到半空。文越撤剑挥掌,浑身的气劲竟让这些一无所知的百姓退后三步,恰巧避开了中央战局。文远等在二楼看着知道文越心意,忙跳下来帮着疏散百姓,引他们就近躲入屋内。
人未全然躲开,那黑盘已发动第二波攻势,此次完全朝向街面平民,与此同时,那些珠子也纷纷起身,纠缠黑盘让它无法伤人。
“文大侠,这是唐门的夺命十三镖。”杨少爷高叫,“小心那盘里的飞镖飞出。”
唐门也算名门正派,怎会无缘无故伤人性命?文越来不及细想,那些飞镖已脱盘而出。
文越手中之剑名唤碧霄,乃元胤真人亲手打造。此剑身呈碧色,阳光照耀下流光溢彩,仿若长空碧霄。碧霄出鞘,光晕流转,击向飞镖,毫不留情!
碧霄快,可还有东西快似碧霄。那些珠子在空中旋转,忽然如水花四溅炸裂开来,飞出无数的鹅毛细针。那些细针极其轻巧,本应挡不住飞镖,可针头刺向飞镖的方向却十分刁钻,恰到好处的让这些镖失了准头,也让碧霄落了空。
“莫非是天机阁的七窍玲珑濮冠群到了?”杨少爷以扇敲额,看着窗外的细针聚拢为线缠住飞镖,“一定是他,这天下除了他谁还能造出如此新奇的暗器!”
杨少爷喃喃自语之时,窗外情形陡变,一枚闪着蓝光的镖忽然飞向一处民居,一个孩子正趴在窗边好奇的看着街上。
文越大喝一声不好,身动影动,击偏飞镖。就在那飞镖被文越劈成两半之时一个人影从房上跌落,随之而下的还有三四个人。
“冠群——”这些人呼声凄切,抱起那躺在地上的年轻人,恨恨地盯向街角,“唐十四滚出来!解药!”
濮冠群的肩背上钉着一枚镖,与射向那孩童的镖一模一样!文越握起了拳头,好一招声东击西!
“孟飞,我帮你废了这小子,你就可正大光明的成为天机阁下任阁主,何乐而不为?”
“我呸!我没你这么卑鄙!”孟飞是现任天机阁主周士鸿的大弟子,机关设计方面也是一个好手,可要比起周士鸿的关门弟子濮冠群来却差了许多。
那年冬天濮冠群十一岁,瘦的皮包骨头,晕倒在天机阁门前。周士鸿见这小孩可怜便收留下来,本也没准备收他为徒,谁知濮冠群天赋异禀,凡是周士鸿摆弄过的机关他就能一步不错的复制出来。周士鸿见这孩子聪慧便教了他一些简单的机关制作,而濮冠群竟能举一反三实在让周士鸿惊叹不已,遂倾囊相授。天机阁阁主之位本便择贤而立,再加周士鸿膝下无子,只有一女,他也存不了多少私心,孟飞是大师哥,机关建造在众弟子中首屈一指,他原以为这位子终究会是自己的,谁料濮冠群越发突出,而周士鸿的心思也越发明显。孟飞时不时找濮冠群麻烦,濮冠群不以为意一笑了之,也从不去向周士鸿告状,而兄弟两人彻底没了隔阂则源于一次濮冠群的舍身相救。周士鸿原想将女儿周玉琴嫁给濮冠群,可惜那姑娘倾心他人,推说冠群年纪小,不相配。周玉琴出嫁那天,孟飞亲眼看到濮冠群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心生怜惜,从此将他当亲弟弟待,绝了争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