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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大结局(完)(2/2)

“一会儿回去后做个足浴,加些药进去,我给你再捏一捏,血液循环会好一些。”

“你太宝贝我了,唉!段青,你对我真好。”

“你就是我的宝贝啊,傻瓜!结婚之后,我们就作计划要个孩子吧,你说呢?”

“呵……好。”

这一晚,陆小酒呼吸平稳,却不时翻身,段青知道她又失眠了……

有天,陆小酒出门开的段青的车,到西三环某处拐弯,段青下班回来正巧瞧见了,便也跟着拐进了那条巷子。

陆小酒走进她念过的那所大学,沿着步行道走过覆盖着皑皑白雪的中心草坪,然后到三号教学楼,再走进一间教室。

学校已经放了寒假,空空的教室里,只有陆小酒一人坐在靠窗户的最后一排。

细细抚摸那张长桌上看不清的字迹,她将脸颊轻轻贴在冰冷的桌面上,凄清地,流下冰凉的泪水。

爱你还可以爱多久?

爱你还可以爱多久?

时至今日,为何对这几字,她还念念不忘?

忘掉那个在此处写下这几字的男人,忘掉他的誓言,忘掉他们拥有的过去……

当一无所有了,这几个字却变得清晰起来,在她灵魂深处不断回荡,即使剜心刮骨地疼痛过,却始终不曾忘却。

陆小酒一扫桌上的字迹,站起身直直往外走出去。

外面的寒风凛冽,吹得人脸上生疼生疼,视线模糊中她看见段青长身而立,就在大门外一直静等着她。

“想他了?”他问她。

她答不出。

他朝她伸出手来,她的手却迟迟放不上去。

他讪讪收回手:“一定是想他了。这里充满着你们的回忆,一时半会儿哪能这么轻易就忘了!”

“小酒,这些天你每晚都失眠,都是因为在想他吗?还是在担心什么?怕着什么?”

陆小酒嘴唇抿得死死,眼眶不由又微微红了。

段青侧过身不去看她,他的脸大部分背着光线,落在阴影里:“那个……郝非,其实……”

男人不自主摇头,不再往下说去,他蹲下身子,偏头对陆小酒轻声道:“上来,我们回去。我背你走这一截路,你的雪地靴都被雪水打湿了。”

陆小酒缓缓挪动步子,一直走到段青跟前,却不肯再移步。

段青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她落在他身上的重量。他坐在了路旁边,双手掩住他内心落寞的情绪。

隔了好久,才抬起头看陆小酒:“小酒……”

陆小酒轻轻应他。

段青说:“以前,你对着手机失神,也是在想他吗?还有后来在跑步机上,一直跑到晕过去……”

“没有,我没有想他。”陆小酒克制着声音的颤抖,低低地轻声说。

段青难过地一笑:“那是想忘记他吧?强迫自己忘记他,然后强迫自己喜欢上我?小酒,小酒……写钢笔字的时候,你写我的名字是为了要记住我,还是要将他的名字从你心里抹去呢?””

男人说这些话时,也不知费了多大力气,只觉得陆小酒给他的一些美好的东西正快速从自己身上流失,想挽救也无法挽救。

“段青,段青……”由轻呼到叹息,陆小酒再也挤不出别的字来,面前这个男人总能猜准她的心思,从来都一丝不差。有些事永远强迫不来,都过了这几年,她对这个字早已理解透了烂了。

“上来吧,我背你回去。天这么冷,你的身体也受不了。”段青目光凄楚,悲伤地,再次向她伸出手来。

陆小酒慢慢挪过去,然后男人背着她,一步步往回走去。

这一路,平时少言寡语的段青,破天荒地,一次说了很多话,基本上都是关于郝非的。

陆小酒看不见他的神情,努力从他说话的语气中感受他的情绪,却始终感受不到。

男人说话语气清淡,依旧平静如凉水,好听的、清润的声音。

陆小酒在男人颈间无声地流泪……许久才平复她的心境,她跟他絮叨着,天好冷,回去要早点睡,她问他累不累,白天工作忙不忙?还有中午吃的是什么……

段青都一一应她。

陆小酒回通辽那天,段青一个人去送她,她把一个小红包递给他:“参加不了张丽的婚礼,就麻烦你给她了,呵呵!”

段青淡淡一笑:“你脑子里每天就盘算着这些?”

“呵!”陆小酒冲他挥手道别,过了安检口拐楼梯时,她还瞧见这男人站在原地往她离去的方向张望。

09年过去了,很快10年来了,时间就像流水,越平淡越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快地流走。

这一年,南方很多省份持续性降雨,有地方隔三差五地下暴雨,个别地区市郊被淹,市中心地势低的成汪洋,河水很快超警界线,武警官兵投入到了防洪抢险工作之中,也有个别地区地方部队后勤二十小时待命随时准备抗洪……

有一天,陆小酒在家看电视,屏幕上正播着抗洪抢险的一则新闻,电视屏中快速闪过一个男人泥湿的侧脸,没怎么看清,好像又有些熟悉,很想往回倒着再看一遍,忙问谢一蓉:“妈,咱家电视是数字的吧,怎么往回倒着看啊?”

“是数字的啊,但只能看到几点,哪天演什么节目,别的都干不了啊!”谢一蓉从厨房里跑出来,瞅了一眼电视机,看着一群当兵的在河堤坝上站成一座人桥,一个个沙袋从手中快速传递过去……

陆小酒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眉头皱到了一块儿。谢一蓉假咳一声,又回厨房煮鲫鱼去了。

趁周末,她又去了一趟河西敬老院。

以前的那个哑巴老人已经不在那儿了,说是家里人可能良心发现,把他又接回家好好赡养了。

陆小酒过去在那里待了好一阵,烧了一些纸、钱,对着她父亲的灵位说了很多话,她说好像在电视上见到那人了。

遗像上的笑容淡然,就像陆青云在听陆小酒说话一样,静默不语。

陆小酒自言自语说:“唉,爸爸,你说那人是不是他呢?管他呢,反正跟我也没关系,没任何关系!现在我和妈过得挺好的,她今年也退休了,没事就跟隔壁张阿姨她们打麻将,逛街,晚上还一起绕着咱院走圈锻炼身体呢!我也挺好的,对了,我下星期要出差,去甘旗卡,不远,公司在那边要开分店了,会忙些,可能要一个月之后才回来……”

周围很安静,依旧没人应。陆小酒冲那遗像,淡淡一笑,心里静如止水。

她又絮叨了一会儿,又道:“你说,那人是不是他呢?”

陆小酒不知道自己已经来回念叨了那个人好几遍,她也想起了离开北京前段青跟她说的话。

段青说:“郝非一直都还惦记着你,总给我发短信。你生病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他也挺不容易的,工作性质就那样,有时候想到做不到,不是因为不想去做……”

陆小酒出差刚回来,就见家里来了一个客人,这个客人她认识,可她一点也不想招呼。

那人冲她咧开嘴,灿烂一笑:“你回来了,老婆。”

陆小酒冷着脸看他一眼,见他立即就闭了嘴,但眼中却还是笑盈盈地。

这时,谢一蓉笑着说:“我去超市买点菜,你们聊啊!小酒,郝非来咱家三、四天了,他这个月休假,过来看看你!”

陆小酒不说话,径自回了卧室,见郝非跟上来,她忙去关门,没想到郝非一只脚塞在门边,忒她再怎么用力,门始终关不上。

索性不去管它了,开电脑上网,耳朵却竖得尖尖地,听着屋里的任何动静。

郝非是外人,她得提防着他点。

没想到,郝非缓缓开口,很认真地语气道:“我想跟你复合,可以吗?小酒……”

陆小酒觉得这句话很好笑,好笑得心里有点疼,她没有理会。

郝非又道:“上个月抗洪抢险差点丢一条命,那时脑子里想的,只有你!”

陆小酒略过后半句,抬起头疑惑地看他,只听他到:“嗯,第一念头,脑子里就是你!”

“你差点丢一条命是怎么回事?”

“哦,下大雨嘛,江边的树突然倒地了,差点被砸到……”

陆小酒轻呼一口气,瞅着郝非温柔的目光,不由怔忪了,片刻回过神来,静静打量他。

好像人瘦了不少,脸也黑了许多,可还是她心中的那人。

熟悉的身体轮廓,熟悉的,他冲她和煦、阳光的一笑。

那是她无法抗拒得了的……

如果说忘记,前提是她见不到这人,否则用一辈子,忘记也难。

郝非,郝非,这个男人重新回来找她,她还有能力去接受他吗?

一颗心,在感情上,可以说是死过两回了,真的还有勇气再重新爱一次吗?

陆小酒不知。

接下来一月,郝非非死皮白赖的住在陆小酒家里,殷勤的很,每天接她上下班,晚上蹭在一个屋里睡觉,虽然每次都会被赶到另一个客卧,却依旧锲而不舍。

郝非回部队之前,他终于如愿,牵到了陆小酒的左手小指。

很快,10年过去了,11年的时候,陆小酒与郝非走到了一起。

依旧和从前一样,走路的时候,他会一直轻握着她的手,不经意间,他轻声问她:“小酒,爱你还可以爱多久?”

“呵,怎么想起这个来?”陆小酒目光柔柔看他。

“听吴平说,以前你跑到咱学校去看我在自习室写的这几个字,有这事吗?”

“呵呵!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咱们俩的关系就是铁锤砸也砸不断,即便分了也永远断不干净……”

“那你说,爱你还可以爱多久?”

“一同爱上,一同老去吧。”

在他们二人心中,这几个字早已不是因为爱而不得无奈地想要放弃,而是“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想要好好爱下去时,却只能短暂爱一世的一种怅然感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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