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我这名正言顺的晋王侧妃,还要绕道走不成?”她眸色清冷,眉眼间皆是不屑,鞭稍一动,就冲我抽了过来!
刘应轻巧一个转身,将我护在身后,右手扯住她的手中的银鞭,凤目中涌动着怒气,“岳茜!本王虽不知为何你会在喜堂上演那一场戏,还放出本王八字克妻的谣言,不过此举甚合我意。今日也不怕告诉你,我刘应此生妻妾就她一人,你若要顶着空名做那个晋王侧妃,就老老实实把这场戏做下去,若不想,明日休书就会送到国公府!”
岳茜一抖手,收了银鞭,冷笑一声道:“好,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竟不知冷面冷心的晋王也有如此情深似海的柔肠。来日方长,我就看你能护得了她几时?”
“他护不护我,岳小姐也不见得能把秦某怎么样?”我轻笑一声,示意刘应放开我,踱步到岳茜跟前。与她四目相对视线平齐,一意决然:“你当日所托之事,如今已实现,能不能与他相守,就看你的本事了。但是我要奉劝小姐一句,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最好不要牵扯到我。虽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若犯我,必定会千倍奉还。”
她被我气势所慑,嗫嚅着唇角,一时语塞。
我一手攀上她的肩,用力将往我这边一带,笑靥妩媚道:“你上次说要将我毁容丢在千红楼做下等娼妓,其实还不够狠。若换做是我,我会每日将你盛装打扮,捧成楼里最红的姑娘,那样才会门庭若市,方能达到玉璧枕千人,红唇万人尝的效果嘛。”她浑身一个激灵,就要抖开银鞭,我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掌拍在她左肩处,她后退的同时,长鞭已在我手。转身将鞭子丢给同样目瞪口呆的刘应,“送她回去,管好你的后院之事,不然就别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
挺直了背离去的那一刻,心底不禁哀戚,秦殊,这虚张声势也是够了,到底是在气愤那娇滴滴的大小姐拿你撒气,还是在意她是晋王侧妃的身份?
那之后,我就真的如刘应所说,安安心心地做自己的御前修仪,每天伴着恒帝在勤政殿阅览奏折,召见辅政机要大臣商议国事,就着过程和结果草拟诏书。常见的有左相余成杭,右相朱云生,兵部尚书谷安,户部尚书黎霍达,老太尉王丰书等人和几个亲王,父亲偶尔也在单独召见之列,对于一个入京为官刚刚一载的尚书,他的荣宠足以让很多人眼红的。
最初恒帝就是让我将各部呈送上来的奏折分拣开来,并且简明扼要地勾画或者总结出要点。直到有一次看到青州知府的述职奏章中提到边境有民众私下与韶南互通有无,屡禁不止,问是否可以专门挑拣一个地方在特定日子里小范围通商。我不经意在旁边写了一句,小范围具体是指哪些?
恒帝便问我,“听说你在青州也曾帮你父亲打理过生意,依你看这建议是否可行?”
我知道他重农,同时也不抑商,于是点点头,并且拿我借塔里商道一事,以及齐国管仲以商业战取得战国霸主地位一事,给他详细列举了通商的好处。也不怕将自己的势力呈现在他眼前,实际上也是想让他要慎重考虑我的婚事,这盘好不容易平衡的棋子,千万不能因我而打破了制衡。最后轻笑一声道:“将香料从极远的北方运来,能卖上好价钱,还算有得赚。最可怜的是从南方运送蔬果,因水路不通,陆路绕远,需花费很多成本保鲜,饶是如此,因人力有限,运送的东西不多,倒成了有钱也买不到的奇景。”
他皱了皱眉,知道我是在提醒他,不仅要开放与韶南的通商,而且还应该疏通漕运,促进大原南北的经济交流。后来遇到类似的问题,偶尔也会问问我的意见。见我虽懂得不多,却总能从不同角度分析两句,时常歪打正着,也赞赏得很。每每得了贡品,都会赏我些新鲜玩意儿,以示嘉奖。
师傅要离开中州了,她虽与恒帝打开了些心结,但他终究不能潇洒相送,便准了我出宫给师傅践行。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