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闵,公子你说的是,闵柔?”
紫薰巡察了一遍小小三间竹屋,真的什么都没动过,心里狂笑,这屋子不会转眼也消失吧?
“暮雨的灵位在哪里?”
“啊,暮雨,灵位,我说沈公子,你这不是?”徐三娘诧异,搞不清楚这沈紫薰想干嘛,那边云影都已经泪水流成了河,这边挑事儿的却在这里东拉西扯寻一个小娘的灵位。
“哎呀,我的沈大少爷呀,眼看着我们这里都关门闭客了,你还要来折腾,你这安的什么心呀?”
“阿母,您先回答我的话。”
“暮雨的灵位在云楼后面的小佛堂里,沈大少爷怎么这会儿来了,前日你说那人在皇觉寺后山,我陪着姑娘等了一夜,刚刚回来,难不成———”说话的正是闻讯而来的朱痕,她刚服侍云影睡下,自己也困乏得很,就听见沈紫薰闯进来的声音。
“闵柔一直没有回来吗?”紫薰管不了云影那柔肠寸断的相思病了,她觉得闵柔这事儿更蹊跷,隐隐透着一股子邪性,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
周蓦然约见闵柔,闵柔便称病,然后谭王自焚,太子崩逝,周蓦然撞邪,暮雨殒命,自己夜半见鬼,闵柔失踪。
这什么节奏?再傻也能想到,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关系,闵柔还活着吗?如果昨日夜黑风高静庵所见是真的,闵柔死而复生,为什么?她被谁杀死?为什么死而复生?如果她是狐仙,为什么要到这尘世中来?为什么要来到云楼?为什么那日她说周蓦然一定会来见她?为什么冰蚕玉腰牌会莫名其妙回到周蓦然手中?
沈紫薰想着这天方夜谭离奇恐怖的鬼怪故事,一团乱麻,脸都被吓绿了。
朱痕见她脸色不对,忙问:“紫薰姑娘,难不成那人出了什么事?”
紫薰不语,脑中千丝万缕,千头万绪,千奇百怪,恨不得扒开脑门,用水好好洗洗脑子,让自己的头脑可以灵敏透亮。
朱痕见沈大少爷不语,以为是那云社首领出事,急得差点把紫薰衣袖扯破。
这里沈紫薰沉思不语尚未理出头绪,那边云影披头散发冲进来,抓着徐阿母大喊:“别说了,你别说了,你就是我前世的冤孽,沈紫薰,反正你都不姓叶,你也大了,你想做什么你就海阔天空去做吧,你不用管我,更不用管他,不用管我们的事。”
这一番梨花带雨的哭诉一下将紫薰从鬼怪恐怖中惊醒过来,听到这些,心里不由得苦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正要解释,云影又蓦地跪倒在徐三娘面前,抓着那老娘衣襟哭喊:“阿母,反正现在旧院也要关门歇业,这一关至少一年,那时碧儿也能独当一面了,阿母,你让我赎身吧,我要去找他,我————”
云影满面潮红,情思翻涌,倒弄地徐三娘不知所措。
太子崩逝,旧院确实是要关门歇业至少一年,这中间朝廷禁止歌舞饮宴,姑娘们留下也无意趣,还要照常吃穿用度,凌碧儿年纪小,倒是无所谓,可再过一年两年的,云影确实是到了该离开的年纪了,白养着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可是,就这么放云影走,一则舍不得,二则也不忍心。
云影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徐三娘也无法马上应允,两下里僵持着,连凌碧儿都探头进来看怎么回事,却立刻被邹庆娘拉走了。
“咳咳咳………”紫薰故意咳嗽了几声,不想还是没打断这云影与徐三娘的哭诉,只好提高嗓门,喊道:“够了,你们能不能先听我说一句。”
八下里鸦雀无声了,都盯着沈紫薰,只见她无奈地叹道:“云姑娘,前日我托朱痕给你带信确是好意,可那人因为在太子灵前彻夜做法事,所以未曾赴约,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他还没出家,不过是替云游的明善禅师应付一下僧录司的差事。”
其他人都懵了,只有朱痕听了紫薰的话,破涕为笑:“我说吧,姑娘,您是关心则乱,沈大少爷怎么会做那些无聊的事。”
紫薰叹口气,在云影面前跪下道:“恕我不孝,不能为你们做任何事,不过你放心,只要可以我一定玉成你们的好事。”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