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处处惊心,金羽卫的人是出了名的盘查仔细,这可如何是好?眼看快到那门前,紫薰手心里冷汗都出来了,她很少这么紧张的,感觉那几个虎背熊腰的卫士似乎一直盯着她。
“你,那个太监,哪里的,站住?”
这一声呵斥如同五雷轰顶,沈紫薰在心里骂自己太鲁莽,这下可要闯出祸事来了。
“这位大哥,您看他哪里像太监了?”
紫薰僵硬着身体,脑子里正想对策,不料后面突然转出一个人来,鹅帽罩甲,看不清脸,青衣下似是绯袍虎豹补子。
“我叫他去看看撷芳殿里法会情况,没想到他倒迷路了。”
那人熟稔地上前与金羽卫一个小旗打招呼,轻笑道,“太子殿下与我们府里也算旧交,我父亲特地让我礼毕后过来看看,好准备出殡事宜,这是我们府里九品文书,没见过大阵仗,呵呵。”
“原来是上官世子,这也是,您也算打小在这撷芳殿里跑进跑出长大的,来看看情况也是应该,进去吧。”
两个金羽卫亲兵让开了路,紫薰听到这里早心神电转,原来是上官雪柳,他们江南四大公子早已神交已久,其余三人中还真就是上官世子没见过了,这也算天意。
既然今日他要卖个人情,那就领他的情就是。
紫薰镇定下来,尽量自然地跟随上官雪柳进入琉璃门,过三座门儿约五十米,有巨大的琉璃影壁一座。
绕过大影壁,有一座三开间的王府式大门,门楣上没有匾额,进门有三组四合院,总称为撷芳殿。
两人在影壁后,见前后无人,上官雪柳拉住紫薰手臂,玩笑道:“周兄你就是胡闹,玩什么不好玩变装。”
“你说什么,上官世子?”
紫薰诧异,周兄,这玩笑开大了,搞了半天上官雪柳以为她是———周蓦然。
“咱们虽然没见过,可你小时候我可见过你,周家的传家信物我也认得,别胡闹了,跟随我出宫去。”
上官雪柳英挺的脸上满是担忧,紫薰却马上从这话里读出不一样的信息,怀宁侯上官家,和海宁周家,从没听说过这两家有交际呀?
传家信物,火羊玉牌,老天,周蓦然把传家信物送给了她。
紫薰心里的惊异不亚于上官世子,不过,圆滑世故的她马上反应过来,并不打算反驳上官雪柳,还编造了一个理由搪塞:“既然上官兄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实言相告,实在是不得已,我家太爷的一个道友入宫来为太子殿下做水陆法会,这十天半月都出不去,我只好冒险过来帮忙传个口信。”
“你这就是胡闹,皇上这两天正心烦,要传到他耳朵里,你———”
上官世子着急上火,盛气凌人,紫薰忙打断他:“行了行了,上官兄,我把口信带到就马上随你出宫,可以了吧?”
上官雪柳在那里干着急,只能看着眼前的冷俏公子悄悄溜进撷芳殿前的和尚道士堆里,对着一个穿镶缂银丝袈裟的和尚说了一会儿话,他赶忙拉了她出去,两人出东华门往东安门出宫。
出撷芳殿大门,上官雪柳还与那金羽卫亲兵打招呼,不过很快他余光便扫到不远处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面具遮脸黑衣箭袖上有麒麟纹饰,他赶紧拉了紫薰就走。
两人快到东安门前,紫薰忍不住问怎么了?
上官雪柳脸上肃杀一片,警惕地说:“那两个就是金羽卫的杀人魔头,咱们禁军头领们都忌惮他们三分,你要让他撞破估计得血溅当场。”
紫薰对金羽卫的事略有耳闻,不过并不晓得朝中文武官员怕成这样,不禁莞尔:“不是吧,世子怕成这样?你可是金吾卫千户?”
“南镇府司的人我倒经常打交道,可北镇府司………”
作者闲话:
上官雪柳就是如此不羁,天生就是一个无法受规矩约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