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说什么,文绉绉的我不会。”
“你追女孩子就只会这一招吗?那你是徒有虚名啊!”沈紫薰冲周蓦然来了,盐帮总堂主策马接近,挑眼传情,说:“那看对什么人,如果是我心上的人,我只会这一句,如果不在心上,嘿嘿,你想听什么?”
沈紫薰往周蓦然的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叫道:“你去对马谈情吧,我什么也不想听,就想听关于沈家的消息。”周蓦然的马一下子狂奔起来,他只好回头喊:“其实你要的答案人家已经给你了,就是叫沈家小心的意思,笨。”
这当然不够,沈紫薰要的不是模棱两可的话,是确切的消息。该死的商阳,该死的叶邻衣,拿钱不办事,好啊,商阳,你会知道沈家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看到了金陵会有什么招数让你苦不堪言。沈紫薰记恨上了商阳,对叶邻衣,她觉得下次见他不用花钱,也不用什么扇子了,既然他对自己有愧,那就要好好利用,至于商阳那老头,他不是招桃花吗,好吧,这朵桃花会让你这老头好好消受的。不过,确切消息还要想办法,可要问谁呢?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周蓦然在前面跑远了,紫薰打算扔掉锦囊,不过突然注意到锦囊内侧用白线绣了字——宁。
沈紫薰一下捏紧了锦囊,藏进里层衣服里,突然明白叶邻衣为什么什么都没说的意思。他是忌讳前面纵马狂奔的那人。沈紫薰开始感觉到叶邻衣的厉害之处,他只见过周蓦然两面便可以判断此人非等闲之辈,锦囊里那句话不仅仅是对沈家说的,还有更深层的意思。周蓦然啊周蓦然,你到底是什么人?让叶邻衣都起了疑心。沈紫薰的心突然有种左右矛盾的感觉,希望这家伙看在这几年交往的情谊,不要成为沈家的敌人。
要查这家伙就更加要慎重了,不能交给一般人,也不能冒然行事,难不成——跟南洋十七行有关?可是周蓦然来沈家是在那之前,所以,现在既然叶邻衣给了提示,那么———宁,唯有再次见面时再细细问清楚了。
不过现在沈紫薰觉得是到了该去问问云影关于当年的事情了,如果这个时候云影还是不愿相告,她便有逼她说实话的理由了。叶邻衣当年的事情,她必须知晓清楚。周蓦然一心想要去见闵柔,这正好是个机会,话说回来,周蓦然对闵柔这穷追不舍也让人起疑,虽然周大公子风流,可见过他两个外室的沈紫薰清楚,这家伙选女人,至少外貌上闵柔就不是他的菜。
两人在官道疾驰,直入金陵城,到了马市街沈家别院,下马直入敞厅,旁边双桂树下围了一堆仆人,紫薰驻足,听见是沈纯和墨琴的声音。
“你们说呢?大老爷肯定是喜欢二公子更多。”
“这不是吧?”
“怎么不是,哪位少爷更像大老爷年轻时候,当然是二少爷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咱们二少爷年少中举,只待明年春闱一举夺魁,大登科后小登科,嘿嘿,到时候大房———”
“不过是个副举,有什么可吹的,你们家二少爷还能盖过大少爷。”
“自古道民不与官争,大少爷在沈家再得势,也不过就是个秀才,二少爷一旦进士及第当了翰林学士,或者放了外任,大少爷能比吗?至少,以后钱起那斯可不敢随便跟咱们偏房的人甩脸色了,他还敢像这次一样耍完手段还倒打一耙,二少爷还不敢申诉,啊呸,什么东西。”
“钱起耍什么手段了?”一个低沉的少年声音在一堆下人中间炸开了。除了发牢骚的沈纯和墨琴,一堆下人刷地跪了一地。问话的少年正是沈家当家沈阑勋,沈纯还好,墨琴吓得都忘了跪下请罪,好半天才哆哆嗦嗦拉了拉沈纯衣角,啪地一声匍匐在地上。
沈纯是个刚硬性子,奉行有理走遍天下,只打了个千儿,问了声少爷好。沈大少爷日常倒不怎么为难沈纯,今日的事儿若是在姑苏家里,谢氏面前沈纯定是要吃大亏的,不过这会儿沈紫薰道想听听钱起又耍什么诈了。
“沈纯你说,怎么回事?”墨琴在后面拉沈纯的裤腿,沈紫薰看见了,回视了一眼同样想笑的周蓦然,装作没看见。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