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周蓦然都不晓得如何应对,只好假笑:“呵呵,世上还是糊涂人比较多,要不沈家上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怀疑呢!”
“至少我看你就不是个糊涂人。”叶邻衣停了筷子,转头来看着周蓦然,仔细打量了一遍这盐帮总堂主,又转回头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饭。
“呃,我确实是一开始便看出来的,可是我………”
“你是个大夫,所以对男女阴阳特质辨别得十分清楚,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这还用问吗?”
叶邻衣傲慢却淡漠的表情让周蓦然觉得这也是个愤世嫉俗的天赋异禀之人,可他的傲慢和恃才却一点都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愿意低头求教。
没等周蓦然回口,他又接着说,“尽管她的外表和行为气质都极为中性,有那么一两刻,我也认为她跟那些戏台上的粉面小生并无分别,不过,与你站在一起,便完全可以确定她与你不同。”
叶邻衣的动作闲雅,吃饭喝汤说话都自顾自然,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之隔绝,气场之强大让周蓦然都有些手脚并乱,适应了好一会,才不服气问:“你怎么晓得我是大夫?”
“在下不才,虽说身在仕途,文坛上徒有虚名,原先却是出身行医世家。”
“哦……难怪?”周蓦然也是头一次听说前朝文坛领袖云社首领叶衫原来家里是行医的,真是奇闻。
叶邻衣吃完了,斜了一眼周蓦然的腰间,然后邀请他往精舍前彩虹明镜一游?周蓦然吃了半饱,见机会难得,便起身跟随。
两人一前一后,往山门前明镜湖畔而去。出了山门,叶邻衣忽的问了一句:“你堂堂开国功勋世子,盐帮总堂主,也不是无缘无故跟着沈家公子吧?”
这句话飘到周蓦然耳朵里,惊得他差点一跟头栽倒,脚下一个晃悠,直接扑在叶邻衣身上,难堪脸红得一阵傻笑。
叶邻衣举起周蓦然腰间的伯牙佩,一脸奸笑道:“这个东西,呵呵,我想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怎么会到了你身上吧?”
这下周蓦然更无言以对,脸上只能假笑抽搐,心道:怎么解释?这种事儿,是男人都懂的,还需要解释吗?
叶邻衣把周蓦然往一推,讽刺道:“周总堂主还是站好,怎么说这里是佛门胜地,可别让人误会你我这动作。”
叶邻衣将伯牙佩为周蓦然挂好,又笑道:“当然,我是不会误会你男女通吃的,不过………”
“伯父,呵呵,我就私底下叫您一声伯父,我没有其他意思,您误会了,紫薰她已经跟沈家大公子定亲了,我也跟桃源谷有婚约,所以这玉佩,正如这寓意,高山流水,伯牙子期而已。”
“嘿嘿,我虽然是皈依佛门居士,可也是个男人,你小子难道没那心思?”叶邻衣说话真是句句见血,把人看得透透的,又没有那些酸文假醋,周蓦然想赖都不行。
“伯父,我这就是精神安慰,精神安慰,桃源谷是什么地方,伯父您也晓得,紫薰敢悔掉沈家的亲事,我可不敢悔婚。”
“别一口一个伯父,你跟我没什么关系,跟她,紫薰,她闺名叫紫薰吗?”周蓦然赶紧点头,脸上尽是谄媚的笑,叶邻衣如同教训女婿一般,厉声道:“你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是,是是,伯,不,先生教训的是,我不就是求个心理安慰嘛。”周蓦然跟个新媳妇见公婆似的,诚惶诚恐。
“我可听说江南周家公子在女人身上求安慰的事儿太多了。”
周蓦然一听,晓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只好闭嘴,走到明镜湖边,直接扑通跳了下去。这下叶邻衣可有些出乎意料,仰头狂笑。
“哈哈哈,你小子,哈哈哈,行了,快上来吧!”
周蓦然飞身上岸,甩掉身上水珠,跪地道:“天可明鉴,我周蓦然不想发那些无用的誓言,只看今日行动,先生,我要对紫薰要半点亵渎之心,就叫我周家家破人亡!”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