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与挣脱了苒墨的怀抱,咚隆一声跳到地板上,朝门口鸣叫了三声,这时便听见门外也传来三声鸣叫。苒墨嘴角弯起一抹轻笑,“到了。”他施法打开结界,便见一只六眼四脚的酸与展翅飞入屋内。他和翠儿长得一模一样,可是羽翼却是火红色泽,犹如红珊瑚一样的美丽。
壁水闻到翡儿身上的体臭,不由得挽起水袖捂鼻。她道:“难怪叫翡翠,真是一翡一翠,只是这味道……”说着,鼻子眼睛都几乎凝在了一起。
苒墨轻笑道:“你将就着点吧,它可是大功臣,日夜不分往返南北,连我也未必能够胜任啊!”轻轻拍拭着翡的头部,他取下了绑在翡爪子下的布条。细看一遍,他却忽然怔住,抖着双手说道:“真是东窗事发啊,东窗事发……”
“怎么了?”壁水见他脸色这般难看,想来事情不小,这便将他手中的布条取来看看。只见上边写着:狐忧奇丧命,东阳拭君,大半臣僚已去,老夫命不久矣,还望通报,解救危机。
狐忧奇乃青丘国上代国君的忠实手下,后来辅助新任国君——季申帝君治理政事,已有一千多年。东阳是季申的叔叔,谋的自然是自己侄子的皇位。
苒墨回过神来,心想当下最重要的无非是让壁水先通知秋夜一声,毕竟昆仑这首已再无他人可派。他道:“壁水,你现在立刻出发赶往青丘山,一定要赶在秋夜到达青丘境地前,将此事告知与他,晚了就来不及了!”
壁水点首,这便快步离开翡竹园,准备南下。
狐忧奇这个人物,她也算是相当熟悉的。秋夜小时候,她曾几次见过这位赫赫有名的大臣,是一个独有见地,聪慧过人的狐狸精,有着三千多年的道行,直趋成仙之道。现在算起来,他也该有四千来岁了,老谋深算的一个狐狸,怎么就败给了默默无闻的东阳?
想到此处,壁水心里不禁揪痛,当下嘀咕道:“狐忧奇啊,狐忧奇,到底是何人伤的你?”忽感到琵琶骨上一阵剧痛,垂眼时瞧见从胸口刺出来的长锥。噗一声响,长锥从她身后拉了出来,她顿时从云端坠落,白色的衣袂顺风向上,让她看起来就像只断了翅膀的天鸟。
砰咚一声,却响得清脆,也许是因为落在了积雪上,她并没有感到四肢受创,反倒是胸口的血从伤口翻涌出来,染红了身下一片雪地。
她身前站着一个黑衣男人,戴着白目鬼的黑面具,手上握着一把长锥。那黑衣男人冷笑道:“真是无趣,都中了两个,却还是学不会提防。”
壁水深皱着眉头,忍痛道:“你……你是谁?是你打伤了秋夜和苒墨的?”她勉强将手覆在了伤口前,使力按着,想防止血流过多,可惜法力溃散,如何也制止不了。
男人见她那副束手无策的模样,顿时笑道:“壁水娘娘落到这般田地,这算不算你的造化啊?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他缓缓拆下了面具,这时只见壁水睁大了眼睛轻叫一声“是你!”,便吐出一口鲜血,闭上了双眼。男人冷笑一声呢喃道:“你说秋夜看到了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伸手抓稳壁水的肩口,他便飞身朝南而去。
昆仑营涛皎如月,已过三巡血溅原,他方事过皆留痕,此处已埋寒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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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此文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