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晕乎乎的拍着战神的脑袋,一手揉揉太阳穴,头好痛。
“夫人,吃颗解酒丸就不头痛了。”九曜递上药瓶。看她的样子,分明是酒醒了。玫瑰露后劲足可以让不善饮酒的人醉上一宿,夫人酒醒的好快。
“我有喝酒吗?”木莲疑惑的看着他。
“玫瑰露是酒。”
“哦。”木莲倒了颗药丸,将瓶子还给他,“下次不要给我喝酒,我很容易醉。”
“……九曜知晓。”
“花舞怎么了?黑子怎么咬她?”
“出了点误会,她差点伤到夫人,战神可能觉得她是敌人。”九羽用自个的衣服把她捆了结实,“还请夫人不要计较。”
“哦。”还有些酒力,木莲软绵绵的趴在桌上。“我出来多久了?”
“快一个时辰了。”九曜话音一落,木莲就站了起来。九曜扶住她,“酒劲还未散,夫人小心。”
“谢谢,我得回去了。”摇摇晃晃的钻出花丛,九曜跟在身后。
“白玫瑰……我可以摘吗?”犹如月光之华,天使之翼……堕落的深渊,好想染黑……和那个人一样的颜色……
“花刺扎手,属下来摘。”九曜手气刀落,削掉花刺,一大束白玫瑰很快就弄好了。
木莲拨弄着花瓣,“黑色好看,危险……”
他种的是白玫瑰吧,再说有黑色的玫瑰吗?红扑扑的脸,一向浅色的樱唇也染上朱红,水润的黑眸目光散乱,看似酒醒其实还有七分醉。
一路摇晃,木莲见墨玄月并不在,有些失落,抱着花束对着庭院发呆。
“夫人石阶上凉,回屋吧。”主上行踪神秘,这会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
“夫人你说什么?”九曜低下头,墨色发丝垂落在白色花瓣中。
“讨厌……讨厌你虚假的笑容,讨厌将我困住的墨玄月,讨厌这里……讨厌……爹爹……”眼角滑落泪珠,消失鬓间。
九曜温和的面具破裂,一脸冷漠淡淡的开口,“讨厌又如何?你依然只能在这无助的哭泣。”
木莲抚摸着战神的脑袋,默默流泪。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哪里清醒,分明是醉得一塌糊涂。九曜扶额,唇角略弯挂上暖意。“只是分别了一小会,夫人就这么想念主上了?”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尽……长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呵呵呵呵……呜呜……为什么留我一个人……热!好烫!啊!火烧起来了……火……”
“夫人?夫人!”九曜蹲下身,只见她睁着一双无焦距的眼,沉浸回忆中,双眼慢慢合上朝倒去。
主上,这可怪不的他哦。九曜抱起木莲,触手的温度炙热烫手。“九燎,她发烧了。”
树后面走出一个黑衣男子跟着进了屋,白色面具将整张脸覆盖,红色勾勒细眉描摹眼眶,在左眼角画出一朵彼岸花,漆黑的眼自凌乱的发丝中透出冷光。
没有丝毫血色的手指搭在手腕上,红色眼眶下的墨瞳,没有半丝情绪。见墨玄月进来,也只是站立到一旁。
“如何?”淡淡酒气扑鼻,墨玄月脸色不悦。
“发烧。”没有起伏的音调,主上的医术并不亚于他,不需他多事。
“去煎药。”墨玄月拉上被子,锐利的眼光直视着九曜,“再让夫人饮酒,就去刑堂领罚。”玫瑰花露九曜从不送人。
“属下知晓。”九曜单膝跪下。“花舞和属下打斗,差点伤到夫人,属下自作主张罚以泅水三天。”
“……胡闹也要有个限度,若九羽管不住自己的人也就不用管了。”墨玄月似笑非笑的勾勾唇角,“本座的耐心有限。”
“属下会转告九羽。”花舞的身份……算了,能护得了一时是一时。
“江都可有消息传来?”墨玄月卸下发簪,发丝垂下,慵懒魅惑。
“已经放到书房。”九曜不敢直视,低垂着脸。“消息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他’已经开始捕猎计划。”
“告诉九魑,三日之内临渊再无一人。”华丽黑衣落地,雪足踏在地毯几乎融为一体,墨玄月朝浴池隔间走去。轻描淡写间,数十个名字写在生死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