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陆陆续续收到了各家亲戚或真心或假意的问候后,终于耐不住了开始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无视,继续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只是家里待的腻了,和各色朋友聚会聚的烦了,算算距离开学还剩下的日子,就觉得无聊。
我向来是最闲不住的性子,家里外面都玩儿疯了便没事儿就去父上母上的单位捣乱,这一待就是一整天,别怪我太坦白!
我又不是看不出来那群叔叔阿姨带着同情的目光,比我天天坐那儿唠唠叨叨还惹人心烦。
不就是学了个力学?!我把白眼从父上母上大人的单位翻到了家,再从家翻到了乡下。
原因大概是父上母上受不住我翻的白眼太有质地,他们深觉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的白眼已经翻出了国界,翻到了国际。妥妥的把他们的白眼水平拍在了沙滩上。
随后他们这些被我拍打的后浪不甘心在沙滩上自怨自艾只能叨叨商量把我送回到老家,美名其曰体验生活。
于是在家闲散了一个月的我被这理由发配了边疆。
我的老家不在黄土高坡,也不在东北那嘎达。没有小鸡炖蘑菇也没有岐山擀面皮,它只是个依山傍水的著名的旅游城市,村子旅游业发达,有心的人家建起了古意盎然的客栈招揽客人,气温比之热岛效应的城市低的多,故而成了许多热爱旅游人的避暑圣地。
我掂着行李站在村口,不断地默念在电视上看过的旅游宣传片麻痹自己。
然而我的老家毕竟它是个好地方,再加上我向来随遇而安,掂着行李箱脱了休闲服就换上粗布衣服干农活,烈日里热火朝天,弄得村子里的人对我也是赞不绝口。
家里的老人看着我一双拉琴的手磨出了泡,心疼的赶我带着家里的孩子玩儿。
我自然乐的自在,带着村子里的孩子漫山遍野的跑。七八岁的小孩子开心的叫我姐姐,
我瞅着他们一个个涨红的小脸叉腰哈哈哈大笑。大概是那场景美的让人迷幻,几个熊孩子居然就不再叫我姐姐,开始漫山遍野的跑着喊怪兽。
我后知后觉的才意识到这个怪兽的名号是我的,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尼玛怪兽有我笑的好看吗?!我差点没一巴掌拍向他们,揪着他们的衣领子让他们叫我老大。
笑着闹着就想起了儿时也是这样,不过那时我是跟在别人身后的小屁孩,身边一个漂亮表姐一个冷面表哥,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帅气男生,四个人横行霸道堪称四霸,然而虽说是四霸,通常是表姐白墨苒带着我爬树跳窗,偷鸟蛋摸鱼满满的亲密无间姐妹情深。而我表哥苏染跟在我俩身后面无表情强压着对我的不满意,青梅竹马的莫枫帮着望风对我最为和顺心里眼里却只有我美艳无双的表姐。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开始感叹自己的处境。我苏醒整个就是一从小到大的炮灰命,配角运,如今只能在这些小孩子面前翻身农奴把歌唱,但也好不快活。
在农村呆的久了,每日漫山遍野的跑,白皙的脸也晒得黑了些,家里人都说我活脱脱一个假小子。我不以为意的把自家客栈招揽客人的活招揽在身上。没事安排安排住宿,高兴了唱几嗓子助兴。
这样一来二去忙了好几天,家里人给我放假休息,我左右闲来无事就背着带过来的小提琴找了个山头,迎着清风拉奏一首卡农。
可无奈我有轻微的近视,除了眼前的琴弦可以看得清楚外,一米之外基本是人畜不分。故而挑选了这么高的地方拉琴,免得激动的时候又注意不到身边有人,万一不小心起弓撞住了谁,那麻烦就大了。
教我拉琴的老师总喜欢站在我身后,他说我的一记黯然销魂后肘击杀是他的噩梦。
然而曲子进行到了高潮部分,我拉弓的手却突然不知碰撞到了什么,硬邦邦的,琴弦撕拉一声鸣响,中断了悠扬的曲子。
我差点以为是我老师阴魂不散的跟着我来了,后脑一阵发凉。
“请问。”
刺啦声和生硬冷淡的声音一同响起,我松了口气意识到身后的人还未被我一记后肘击杀,便慢悠悠的回头,毫无疑问的看到一张面目模糊的脸。
谁知道今天会遇见来扰我清静的人,老娘我根本就没带隐形眼镜,来人面上和覆着一层大雾一样。
见我愣着,那人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那语气要多礼貌疏离,就有多礼貌疏离,然而简单明了的表达了目的,也不耽误我的时间,我莫名的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冰冷了不止一个度,耸了耸肩指着记忆里的那个方向回答。
“我看不太清楚,大概就是那边。”
安静之中听到轻轻地脚步声离开,我才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开始继续拉琴。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仿佛整个世界都欠他什么一样,冷冰冰的像块木头。
就像自己的表哥。
谁知道突然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冷冷的嘲讽:“跑调了,4弦的位置不对。”
哈?跑掉?他?!说我?!跑调?!
EXM?
我一个失神用力拉断了琴弦,摸索着有人影的地方屈膝,气急败坏的从小山头上面蹦下来。朝着“一片大雾”的地方仰头。
“你丫说啥?!”
我嚷嚷出来时才注意到一团大雾的身材还挺高大,兴许是个大长腿。心说自己快一米七的个子已经在女生中极为出挑了,却没想到在这个人面前偏生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好了,未出声而势先弱!出师不利,出师不利。
我转了转眼珠眯起眼睛拿出自认为最可怕的表情大声嚷嚷:“喂!!你!!懂不懂音乐啊?!你知不知道我的琴弦断了!快给我赔礼道歉。”
那人似乎也不打算示弱,慢悠悠的开口:“不仅4错了,你拉琴的手法过重,不然琴弦也不会断,平白无故的让我道歉干什么?”
“你你你!!!”饶是平时伶牙俐齿,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暗叹不好,打算先跑为上。谁知刚刚迈步,却突然感觉衣领一紧,双脚轻微浮起,愣被提溜了回来。
这臂力!!!啧啧啧。我双腿漂浮,腾空时如此感叹。
“你,带我去常乐客栈。”
仍旧是那副冰冷的嗓音,我被提着领子无法出声,便翻了几个白眼。
“喂,我告诉你啊,你丫快给我松手,不然小心我的拳头不长眼睛!!!”
负隅顽抗的心仍有,我眯着眼睛试图寻找到方位,心里悲怆为什么没有带齐隐形眼镜再出门,身后那人松了劲,我双脚重新被放在地上,庆幸着时却感觉到头上却又突然增加了一股力气。
那人按着居然就那样按着我的脑袋不撤劲儿,我挣扎着没办法扭过头去看他,看也是看不清的。
“常乐客栈。”
吝啬的重复了这四个字,我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躁动,心说这不是要绑架我吧?!
为了保命,我还是被迫当起了导游。
却在转念之间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这个人……好像是个……路痴吧?!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