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真浑身僵硬,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幸好这时候许成秀过来插了一句,笑说,“可真,你就收下吧,这可是范叔叔从香港带回来的,范棋已经送好几份出去了,我也有哦。”
听她这样说,王可真松了口气,伸手接过核桃酥,看到上面的包装都是英文的。
“味道挺独特的,你试试?”许成秀看她接了,便笑着怂恿她。
范棋把她挡回去,笑道,“行了你,怎么什么事都有你啊。”
许成秀眉毛不像王可真那般俊秀,而是长长的延伸到眼尾,而且极细,挑起来便有种凶悍冷厉的模样。
她挑着眉毛看范棋,做着口型,“帮你你都看不出来,狼心狗肺!”
王可真没管他们两人,只是将核桃酥放进书屉,认真看起书来,而教室里吵闹的声音也慢慢安静下来,只有少数人在交头接耳。
没过一会儿,桌上突然多了张纸条,王可真看了一眼范棋,见他对着自己笑,似乎示意她打开纸条看。
可能是看书看的有些忘我,王可真手心有些湿,她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你怎么把头发剪成这个样子,像天山童姥。
王可真一下子脸色也有些难看。
还没等她说什么,桌上又多了个纸条,这次没犹豫,直接打开:
别生气,虽然剪得有些另类,不过露出眉毛挺好看的哦。
王可真脸色爆红,将两个纸团糅在一起,扔在范棋桌上,怒不可言,声音却是压低了的,“有病啊你!”
范棋早有防备,将纸团捡起来,摇摇头,叹息道,“我就知道,你怎么经不住别人说呢,说你好你也生气,说你不好你也生气,这天底下可没有比你更怪的人了。”
王可真瞥了他一眼,“你就不能什么也别说?”
范棋本来想说‘嘴长我身上凭什么不说’,但想着王可真这脾气可能得翻天。所以就忍了下,问,“那我总不能当哑巴吧?”
最好能当哑巴。
王可真面无表情的想。
下午第三节课下的时候,兔子围到范棋桌上,看了王可真一眼,笑说,“你们两个怎么又坐在一起了?”
范棋笔在手里转得飞快,得瑟的说,“缘分。”
“应该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吧!”兔子说完,猛地弹开。
范棋拿书砸他,脸上恶狠狠道,“注意言辞啊,小心我剥你兔子皮。”
王可真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听着。
她发现,范棋在朋友面前跟在她面前完全是两个人一样。在朋友面前,他跟人嬉笑怒骂,开各种荤玩笑,自由而且开心,在朋友间也很有气场,混得开;而对着王可真,他似乎就拘谨许多,很多话说道一半突然断了,便也就断了,没有办法再持续和挽救,徒生沉寂和冷漠。
也许是她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生生斩断了朋友之间的那些活泼情趣。范棋是那种少见的心宽而且品行善良醇厚的男生,却屡屡在自己面前露出尴尬或惊讶的神色。
她已经成了一个恶劣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