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璇不知道是什么驱使自己不顾一切跑下天阶的,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很痛,像是被人狠狠地揪着,疼得喘不过气,疼到骨髓里!
抱着暝炫,墨黑的衣袍看不出血迹,可沾了血腥的味道充斥着鼻子,“你存心让我难过,让我内疚是不是?”
荆乐上前一步为暝炫把了脉,“伤及内脏!”
似听到芷璇的声音,暝炫原本紧闭着双目微眯,手微微一动,抓紧芷璇的手,气若游丝道,“别……别走……”
“嗯!”芷璇已顾不上是鼻水还是泪水,随便一抺,抽泣着承诺,“我不走了!你先把这个吃了”手中是疗伤的仙丹。
暝炫却不急着吃,只继续问:“不……后悔?”他拼得只剩一口气伤了自己,就是为了自己证明芷璇心中的地位。
“你听给我听着,我芷璇此生是跟定你了。你甩不掉我的!”
得到她的承诺,暝炫终于可以放心地闭上眼了。
“只是晕了,没事!”
看着两人,荆乐微微摇头,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傻的人又岂是暝炫一个!
……
天庭
金銮殿上,一个身着九龙金袍,金冠束发的男子,没错,此人正是天帝——阳尘。此刻,他站在玄光镜前,津津有味地看着镜中的映像,看归看,还不忘幸灾乐祸一番。
“嗤!他倒是不怕痛,十成的功力反弹回来,够他受的了。”
他的身边站着白衣白袍的老翁,此人正是太白星君——鑫时。
太白星君一副看变*态的表情瞟了眼玄光镜,心想那人就是变*态,以前留恋一条蛆虫,现在还是,活该败北。
鑫时摇头叹息道,“他那是自找罪受。如果他不指使那条……那芷璇来偷我的仙丹,亦不会轮落到今天杀敌一百,伤已一千的地步。”
阳尘薄唇牵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世间有情人,七情六欲,抛不开不是罪过!只是,他太自负了!真以为天界是他来去自如,任意妄为的地方。”
想当年,三界和平,王母寿诞,魔界之王受邀做客,却不曾想,他暝炫居然让他的宠物去偷仙丹。
这不得罚么?他是天界的主人,只是罚那小虫子把丹药吃了而已。结果,她却逃跑,在天兵追赶的过程中,失足掉进了幻生池。可最终亦是仙丹的药效为她保住一息,之后,荆乐求他要了她,他准许了。
若说是当年难免有些年少气盛,带着与暝炫斗气的成份,可往后的事情,阳尘自问亦没偏颇于谁。
现今,芷璇下凡亦是自己间接受命的,既是受错,那便回来受罚吧!
在理是该罚的,可下的命令,多少还是考虑到暝炫在内的因素,阳尘甩了下袖袍,关闭玄光镜,宏亮有力的声音贯穿耳膜,“传令二郎真君,见到芷璇不许伤她分毫,带过来,我有话问她。至于月老,放了吧。”
“得令!”鑫时躬身退下。按着天帝的旨意找到了二郎神,传了玉旨,带着隐戌便朝着月老殿去。
鑫时是天帝最得力的助手,隐戌只觉是鑫时为自己求的情,“多谢星君!”
鑫时摆摆手,撇得一干二净,“别谢!我什么都没说,是天帝的意思!至于天帝此举是何意,老道亦猜不透。”
“芷璇可有回来?”
“本来是要回来的,这人都上了天阶了。不过,暝炫那魔物妄想冲过天阶屏障,反而遭到灵力反弹受伤了。这不,芷璇心一软,又回去了嘛。”说到这事,鑫时差点没捶胸顿足,他就觉得是暝炫耍手段,玩腹黑,太阴险了。
“天帝怎么说?”
“毫毛无伤带回天庭。至于要不要罚还得看天帝了。”鑫时无奈道。
从二郎神带走自己,隐戌心大概有了个底,任务是天帝派的,纵使芷璇犯错,亦可讲情吧!只,忆起二郎神听到毫毛无伤四字时,那忿然的表情不免让隐戌心忧起来。但愿那丫头可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