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不懂的……”她叹了口气。她都快成小老太婆了,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小姐,该用膳了。”看舞儿没有起身的意思,流莺再次提醒。
“你帮我端进来吧,我不想出去。”舞儿重新转过身面对着满园美景。
吃过饭,她百无聊赖的趴在窗棱上晃悠着雪白的藕臂,师父和无雪姐姐出门了,所以她才有功夫在这晒晒太阳,放松放松,轻轻闭上双眸,在温暖的阳光下几乎快要睡着了。突然,一支细小的箭射在了左侧窗棱上,丝毫没有受到惊吓的舞儿慢悠悠睁开眼,四处搜寻也没见有人的踪影,看来人早就走了。
她拔下箭上的纸条,看完之后陷入了沉思。
明日巳时,护城河左岸柳河酒楼二层。
看着署名舞儿不禁苦笑,呵,原来还有人记得她呢!这个大木头总算要实现他的诺言补偿她了,刚好,出去调节一下糟糕的状态也好。
“流莺,你见到我师父了么?”
“三公子和无雪小姐清晨出去后还没有回来。”只有主子吩咐她事,哪有她去问主子的份,再说,像她们这样的人连关注主子行动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他们每天都出去做什么,就算是在庄里,她也不会去打扰他们的。
拿起被放在书桌上的镜子,舞儿仔细的瞧着镜中人,不行,今天要调整好状态,明天我要打扮好去见那个木头,不然又要被他讽刺了,那天他也在,肯定看到她失常的举动了,搞不好还会被他取笑一番,哼,才不会让那个混蛋得逞呢!
“流莺,你去帮我选一些好看的首饰。”她对这些不擅长,等会流莺选好了她挑一个就好了。
“是。”虽奇怪舞儿反常的举动,但也没多想就去照舞儿的吩咐做了。
“怎么今天想起那些平日里不注重的东西了?”圣音一袭白衣,如玉面颊带着浅笑步入房中。
“心情好。”好才怪,快被折磨死了。
对于从十七岁开始就看着舞儿笑脸的他来说,他太清楚,从那日起舞儿就没真心对他笑过,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这确实是他要的结果,然而心还是该死的发闷,“这么悠闲,为师不在你就不练功了?”
“师父不知道,刚吃过饭剧烈运动对身体不好?”她斜睨了圣音一眼,“师父精力可真好,每日陪着无雪姐姐出去欣赏风景,回来了还有多余心思放在我身上。”
“你我师徒,应该的。”不论在什么情况下,时间总是良药,他已经慢慢习惯了她的讽刺,也聪明的学会忽略她语气中的冷淡疏离。
经过这段时间,他恍然间意识到,原来他并不了解这个自己一手带大教授武功的女孩,他的丫头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虽然不喜欢,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她,看起来成熟了很多,然而这却不是他想要的。
一方面,他希望她变得会保护自己;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她永远都是那个窝在他怀里向他索取温暖的小女孩。这种矛盾的心里,如体内的两个自己,不停的做着斗争。
如果保护她,会让她从他的生活中一点一滴的淡化,直至最后杳无踪迹,他是否还会如此执著坚持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