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暮子铭拿下。”皇辇里的人淡然道。
杂沓的脚步声响起,数十侍卫围上前来,我脸色一变,挡在不言不语的暮子铭身前怒喝:“全都给我退下,不许碰他!”
“沁心,不要再考验朕忍耐的极限,没有人可以阻止朕杀他,包括你!”
“不!我可以!”我忿然拔下簪子,用簪尾的尖端抵住自己的脖子,昂头道:“今夜,你若伤他性命,我便自戕在你眼前!”
我要赌,赌端木澈对我的感情。
“你!”端木澈的声音失去了平静,薄翼纱帘被用力揭开,露出一张苍白如灰的脸,寒毒的折磨已然让他的脸上血色全无,唯独那双眸子愈渐幽深,怒意不断聚敛,他咬牙道:“沁心,你当真敢如此为他!?”
“是,我敢!”我扬高了下巴,与端木澈在冷风中对视。
“你——”端木澈的脸上突然痛苦纠结,脚步一个踉跄,捂着胸口,抓着辇架才勉强站住身姿,他抬起头,脸色似乎变得更加苍白,眸子细眯,闪过阴鸷狠戾,他的情绪开始骤然失控,对着数百侍卫怒喝:“来人,给朕杀了暮子铭,朕要让他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谁敢动他!”我随即大喊,发簪一用劲,脖子处涌出鲜血。
“不要!沁心!”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来自端木澈,一道来自我身后的暮子铭。
我回头看到暮子铭恍如梦醒般伫立在那,已然恢复神智,不再茫然沉浸在悲痛中,不由心中大喜:“暮子铭,我不会让你死的,若是今夜你不能活命,我便陪你殉葬,一同到下边向清云叩首谢罪!”
这句话我说得很大声,既是说给暮子铭听,也是说给端木澈听。
闻言,端木澈痛心道:“沁心,你威胁朕?你为了他,你来威胁朕!!朕在你心中,难道就不如一个暮子铭!”
我别过脸愧然道:“对不起。”
端木澈在内务大总管张德海的搀扶下,步下皇辇,站到我的三丈前笔直地望着我的眼睛,“好,朕可以放他走,但是你必须留下。”
“好。”
“不可以,沁心!”暮子铭的声音随即响起:“你今日如此为我,我岂可以弃你不顾,你若回去,端木澈是绝对不会善待你的!”
我看着端木澈已然平静一如死水的脸,心中黯然,是的,我知道,以他的性格,是绝不容许有人背叛,我更为尤甚,我今日如此伤他,真不知道他日后会如何待我,纵然是万般折磨,我也认了!
我毅然道:“好,我留下来,你放他走,为他准备好马车,护送他出木琉国,沿路不得有任何追杀,你若欺瞒我,我便立刻自戕!”
端木澈沉默半响,回答:“好。”他一记眼神,张德海便弓着腰领旨而去,不到半刻,一辆马车“咕噜”而来。
“不,沁心,你随我走,我不要再丢下——唔——”半个时辰已到,暮子铭已然寒毒发作,不由呕了一口污血,双手却依然抓着我的手臂不放。
我心中万分焦急,不由怒斥:“暮子铭,你枉为七尺男儿,怎生得如此感情用事,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胸襟抱负,忘了清云是为谁而死?你难道要你暮家数百口人都因你的一时情感的冲动含冤九泉?你难道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你说过要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夺取想要的,保护所爱的。你现在又能拿什么去保护?男儿当志在四方,你怎么可以如此英雄气短,尚不及我这个懵懂无知妇人!”
暮子铭浑身一震,望着我神情悲痛不已,久久不言不语,随后,他俯首沉默地将张清云的尸首抱起,慢慢地移动脚步,待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他低语道:
“沁心,你等我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必然来接你!”
白色背影萧然走着,数百将士纷纷让出道路。暮子铭坐进了马车,深深望了我一眼,垂帘猝然落下,遮住了他那张凄绝的脸,宗邦跳上马车,马鞭一挥,马车滚起一记黄尘,扬长而去。
端木澈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一用劲,甩掉我手中的发簪,蛮横地拉着我回到皇辇,“回宫!”
车轮再度“咯噔咯噔”地响起,伴随着数百侍卫杂沓的脚步声和兵甲的撞击声。
端木澈一把将我压于榻上,我能感觉到他全身冰冷的温度,正如他看着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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