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静寂后,随着房门再次被打开,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
本朝建国以三百年,今上箫庭筠正是第十任帝王。彭铭筱漫不经心的想着,直到一双白皙的手掀开了她的盖头。
彭铭筱下意识的抬头看眼前的男子。红衣金冠、面若冠玉、四肢修长,端的是一副好样貌。
“吾后可是累了?”箫庭筠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眼里的厌恶一丝不落的让彭铭筱看了个全。
“皇上都没喊累,小女怎么敢逾越。”彭铭筱虽然知道今后怕是没什么好日子过,却也不曾想皇帝连表面上的和谐都不愿装一下。
“呵,吾后果然非平常女子,既然如此,我们便早点完事吧。”箫庭筠解开衣扣,将喜袍扔在地上。
“皇上若是不想,又何必勉强自己。并没有人要求你这么做不是么?!”见箫庭筠这种态度,彭铭筱站了起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箫庭筠不屑的呵了声,指着床上的白绸道:“你以为那是什么?”
那白绸不消说,彭铭筱就知道是干什么的。在箫庭筠不可思议的眼神下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
“你......”箫庭筠才吐出一个字,就发现彭铭筱拿着匕首向自己走来。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你难道还要弑君不成?!”箫庭筠的声音里倒是一丝紧张都不露,只是瞳孔那一瞬间的缩小暴露了他的紧张。
彭铭筱面无表情的一手拿着匕首,一手牵着箫庭筠走到床边。很是粗鲁撕掉了箫庭筠左边的袖子,又快速的在上面划了一刀,那口子虽然不大,但在彭铭筱的控制下,大部分的血都飞溅在了那白绸上。
箫庭筠脸色难看的看着这一切,索性坐在床上,看着彭铭筱一语不发。
彭铭筱倒是行礼一笑道:“皇上勿怪,本来这刀子,小女是准备划在自己身上的。只是小女怕痛,这才不得已冒犯了皇上。皇上,应该不怕痛吧?”彭铭筱说怕痛的时候故意停了一下,又加了个吧字。
果不其然,箫庭筠的脸色更难看了。
一个从小练武的人怕痛?!怕痛你还随身携带匕首,不怕扎到自己的么?!
箫庭筠真想这么吼过去,可还只是哼了一声继续看着彭铭筱。
“哦,皇上一定是怕感染,还好小女别的不行,包扎一下伤口还是行的。”彭铭筱做恍然大悟状。
箫庭筠抽了抽嘴角,看着彭铭筱又从袖子里拿出的药草,敷在自己手臂上。不得不说,彭铭筱的包扎技术还是不错的,薄薄的一层就算是有袖子也刚好盖住绝不会在那鼓囊囊的。
“放心好了,明天会有新的衣服送来的。乖,别闹了。睡觉。”彭铭筱摸了摸箫庭筠的脸,一副哄孩子的模样,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你怎么不合衣而眠?”见彭铭筱脱得只剩肚兜和亵裤,箫庭筠皱眉道。
见箫庭筠木着一张脸,彭铭筱忽然白了他一眼。
“我一女的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箫庭筠默默的看着彭铭筱上床盖被子睡觉,也默默地脱靴脱衣服上床。
“喂,把被子分给我一点啊。”
彭铭筱习惯性的把自己卷在被子里,却忘了这床上只有一床被子。
“嘁,麻烦。”彭铭筱小声嘀咕了一下,却还是把被子分给了箫庭筠。
在彭铭筱看不见的地方,箫庭筠翻了给白眼。
不过或许是因为彭铭筱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彪悍,箫庭筠心中对这桩强迫而来的婚姻少了点厌恶,多了些无语。当然,其中彭铭筱的颜值在其中是大大的出力了。
其实说来,箫庭筠虽说对彭皓峻手握兵权有点介意,但彭皓峻是个连早朝都不愿意上的,对于国家大事也不是很关注,不犯错不结党的,是先皇专门为箫庭筠留下来的将才。而且先皇和箫庭筠有个五年之约。
先皇给箫庭筠五年时间培养自己的人,然后五年之后,不论结果,彭皓峻都将告老还乡。
这事当时彭皓峻也在场,除了瞥了先皇一眼并没有什么异议。因此心里的芥蒂并不多。
只是当太后强逼着箫庭筠娶彭铭筱又主动提起了兵权的时候,萧庭筠便把所有的不满推到了彭皓峻和彭铭筱的身上。毕竟太后是箫庭筠的生母,在不亲近也得顾及着皇室的面子,留着情面。而先皇又确实曾问过箫庭筠对于彭铭筱的看法,只是后来看彭皓峻对于女儿入宫的事不是那么热衷才作罢。
如今这场面倒是称了先皇想和彭家结亲的意了。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