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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伤口(2/2)

“是啊,是她。”不明白梨妈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笑问:“怎么,你是苏纹的粉丝么?”

闪烁着收回视线,梨妈不再看我,“算,算是吧……”默了默,才又对兮荏说道:“那就推掉吧,手都已经伤到了,还去什么厨房。”

兮荏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我说你们两个,不要过分紧张好不好。”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伸出那只‘粽子手’在她们面前晃了晃,“就是个小伤而已,不要说得我好像断了只手这么严重。况且这点伤过两天就好了,哪还拖得到下个礼拜。”

“呸呸呸!什么断手!吐口唾沫重新讲!”大力敲了我一下,梨妈颇有些恼地瞪着我。

“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作了投降状,我又笑着对兮荏说:“这是‘红粉’参加的第一个综艺节目,很有纪念意义,我不想错过。”

看了看我,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见我如此坚定,也只得妥协了。

梨妈抬眼瞅了瞅我,又瞟了瞟兮荏,最终也只是轻叹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

没对梨妈的异常反应多做他想,笑了笑,又继续欣赏着电视节目。

晚十点,准备离开的时候,梨妈忽然让兮荏和仔仔先下楼去车上等我,将我独自一人留了下来。

知道她有话想说,也没多问,只跟着她重新坐到沙发上。

“梨生啊,你跟那个苏纹,是不是很熟?”

听出梨妈的声音带着犹豫,我转头看她,“也算是很聊得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想起她之前的反应,我忍不住打趣她,“怎么,难不成真是苏纹的粉丝?不过也是,她之前的‘女妃’你可是赞不绝口,这次的四奶奶你也非常喜欢,就算真的喜欢上她本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闻言,梨妈抬眼瞅了瞅我,却没有对我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于是敛了笑,看着她问:“到底怎么了?”

“你跟兮荏一起,有十几年了吧?”

没料到梨妈会突然说起这个,想了想,才道:“16年了吧。”

“16年啊。”拍着我的手背,梨妈感叹道:“翻过今年,你也该四十岁了。”

“嗯。”

“我想你和兮荏都看得出来,虽然她已经嫁给你这么多年,但我却始终没办法喜欢她。”忽摇了摇头,她说:“不是她有哪里做得不好,也不是性格不招人怜爱,只是当年她介入你跟阿莲之间的那件事,我永远都不可能放下。你可以说我固执,甚至觉得我死脑筋也没关系。但我心里很清楚,有生之年,我都不可能从心底完全接纳她。”

“梨妈……”心下忽就有些复杂。

我一直都知道梨妈很介意兮荏第三者的身份,只是她们这么多年貌似‘融洽’的表象渐渐迷惑了我,让我以为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直到她此刻再次提起,才让我猛然发觉,原来有些东西不是你看不到它,它就真的不存在了。

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于是只能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

“我知道兮荏是个很不错的女人,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很用心在照顾你和仔仔。但你也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最瞧不起的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叹了叹,又说:“话虽如此,可她毕竟已经进了我索家的门,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说到这里,梨妈突然用力抓着我的手臂,一脸认真地说:“所以孩子啊,我接不接纳她没有关系,但她既然已经是你的妻子,就要好好待她。千万千万,别让自己再犯错了啊。”

梨妈的一席话让我的心口变得有些沉,不明白她今晚提起这事的原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压抑,我只回望着她的眼睛,点头,“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她,不管现在或者将来,都会一直如此。”

什么都不会改变。

终于回到家中,在书房拆掉碍事的纱布,看着左手食指已经凝了血的伤口,我又有些愣神。

忽记起仔仔今晚说过的话,想了想,也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奇怪。以前虽然也爱走神,但我从不曾在握着菜刀的时候如此,甚至连受伤后的反应也变得异常迟钝。

不过,奇怪的人又何止是我一个,梨妈,兮荏,还有毛姐都同样如此。

且不说毛姐对我跟苏纹的强烈好奇心,也暂且不谈梨妈语重心长的那番话,单单是兮荏今天的反应就已经足够让我好奇了。

我到现在都没办法忘记她在毛姐面前故作亲昵地帮我拍尘的情景,也没办法不去在意她对这支笔做出的‘解说’。

我一直没有跟兮荏提过它的来历,因为在我看来,这不过就是一支笔而已。

直到今天,直到毛姐定定看着我的眼睛说‘这支笔我见过’,我才猛然惊觉,共用两支一模一样的笔是多么暧昧的一件事。

虽然我心里清楚自己跟苏纹什么都没有,但很难保别人看到了不会胡思乱想。

就好像毛姐。还有兮荏,知道我和苏纹都在用同一支笔,她又会不会乱想呢?

“又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正出神间,便听到了兮荏的声音。走到我身前蹲下,她皱眉看着我的手,“干嘛拆了纱布?这样容易感染啊。”说着,又准备起身去拿药箱。

忙拉住她,“拜托,我明天还有工作,你把我的手包成那样,让我怎么拍戏啊?”见她仍是皱着眉,于是安抚般地笑笑,“不要紧的,已经止住血了,伤口也不大。”顺手拿起一块药水胶布贴在伤口上,“呐,这样就行了。你不要过分紧张,不就是切伤个手指,谁还没受过一点伤。”

终于不再跟我执拗,她又看了看我,这才走开去整理我放乱的剧本和书。

记起之前思索的问题,想了想,我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关于那支笔的来历,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她手上的动作只顿了顿,便又背对着我继续忙碌起来。

“你说那个啊,很早之前听梨妈讲的。你不记得了么?前些年你不是弄破了内胆么?我见你这么多年都珍藏着这支笔,觉得对你应该很重要,所以就去问梨妈哪里有手艺好一点的修笔师傅。”默了一下,兮荏才又说:“是梨妈告诉我的”

梨妈?不由得皱起了眉,怎么又跟梨妈扯上关系了?思虑间,猛然想起最早发现这支笔的不正是梨妈么。只是,梨妈为什么要对兮荏说是培训班送的呢?

回想起那年梨妈将笔丢给我时的情景,想起她指着阳台上的衬衫说‘上面都是唇印’的样子,我忽然笑了起来。

看来梨妈还是误会了。

她肯定觉得我是在外面‘沾花惹草’,甚至还带了一支笔回来‘留作纪念’。所以当兮荏拿着它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梨妈才会不自觉地帮我撒了这个谎。

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我自怀中取出这支笔,看着熟悉的暗红色花纹,忍不住轻笑起来。

是天意么,梨妈没说是自己送的,也不说是其他途径得来,偏偏就说是培训班的礼物。这不仅给它安排了一个合理的‘身世’,甚至还无意中解了我在毛姐前的困局。

习惯性地把玩着它,想到它今后可能还会造成的误会,我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将它还给苏纹?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温剧本了。”临出门口的时候,兮荏复又探头进来,提醒道:“早些休息,还有,不要碰到伤口咯。”

“嗯。”

待她重新合上门,我又回头继续抚摸着笔身。

真的要还给她么?

想起那晚在教堂中,她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让我至少不要拒绝这支笔的样子,心里忽就有些不舍。

如果现在将它还给苏纹,她会不会觉得这是我不想再跟她做朋友的暗示?她会不会又开始胡思乱想,觉得我是因为介意她的过去,或者是在‘看轻’她?

正踟蹰间,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看也没看便按下了接听键,我的目光依然落在钢笔上。

“梨生。”电话那端传来了青云的声音,“我这几天都好闲,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喝一杯怎么样。”

听着他轻快的声线,我默了默,终于有了主意。“明天吧,下午只有一组戏,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

“那好,明天等你电话。”

“嗯。”紧了紧手中的笔,“正好,我也有件事想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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