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易行是我父亲最得意弟子,而且他的确在业务上有突出表现,临床手术做得那个漂亮啊,来我们院做手术的很多都是冲着他来的。可在这个论资排辈的社会里,外科那班子主任们全部不是留美就是留英留什么的洋博士后。一个个都说是为了报效祖国回来了。事实上,海龟派们说得好听是博士后,其实什么叫博士后?就是读完博士没能找到合适的工作,继续留校为教授做研究课题的人!在国外人人明白是怎么回事,跑国内就变成了一个学位了,真是可笑。但可笑归可笑,国人就吃这一套。季易行一个可怜的中国医科大学毕业的博士就什么都不是了。不但评级升职轮不到他,每次医院交流到国外进修的名额也轮不到他。
我爸也急啊,就拜托他德国同行朋友,弄来这么个进修名额,基本内定是季易行了,为这事,我爸生平头一次出去送礼,而且是送给他最不屑的师弟——我们的院长大人。
“娜娜,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我能理解。”
“我不能理解。”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紫衣叹口气,幽幽地说:“娜娜,你与他在一起多少年了?说变就变了,何况对朋友?朋友这两个字,你认识它的时候,它读朋友,不认识的时候,就只是两个方块图案而已。”
我默然,人说百年修得同船渡,万年修得共枕眠,我与刘明轩,万年修来的缘分,也不过一夕之间灰飞烟灭,何况朋友。
“下班来我家吃饭吧,易行做了红烧蹄膀,你最爱吃的。小雨也想你了,一直念叨你呢。”
思雨,那个小家伙,想到她软软香香的小身子,奶声奶气叫小娜姨的调调,我心都柔了,结婚虽然有点可怕,但婚姻的副产品真是不错,我喜欢孩子。要不,我也流行一把?做个未婚妈妈?
“娜娜?怎么不回答?”紫衣在电话里疑惑我的沉默,我哈哈一笑,收回胡思乱想:“今天不行,老爸大人让我回家。”
“也是,昨天闹成那样,今天应该回去一下。”
“我闹什么了啊。”怪事,人人说我大闹婚礼,我明明不过只倒了半灌可乐,还是在大堂里,都没进举行婚礼的地。
“你把咖啡倒他头上了?”
“可乐。”怎么变咖啡了?可能,颜色差不多,传话的那个弄错了。
“管他是什么。”紫衣顿了顿,接着说:“倒得好。”
“哈哈哈哈哈。”我捧着电话大笑,谢紫衣,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居然才发的文,其他网站就看到盗文,我快要气抽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