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还是不要!这是个问题!
要吧!目前房中只有两人,喝水就要坐起身,沐云袖现在一丝力气也无,想要喝到那杯水,就需要对方先把她扶起才行。
不要吧!这种口干到话都说不出来的感觉,实在是让她难以忍受。
沐云袖纠结半天,口中干渴的感觉战胜了心理上对男人的排斥感。
看到小女人眼神中的渴望,九渊回身重新倒了一杯来到床边。
苍白如纸的小脸,几近透明,仿佛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一双漆黑的的大眼,透着深深地渴望。
九渊虽然知道小女人渴望的是他手中的水,可心内还是不由自主的荡起了一抹涟漪。
他站在床头俯身,伸手放在沐云袖的肩膀上,顿了一下,将她的上半身轻轻扶起,侧身坐在她背后。
沐云袖后背倚在男人的胸膛上的那一刻,只想狠狠地扇自己一耳光,她后悔了。
想动一下都不能够,她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想要冲出身体的束缚。
肌肉痉挛,手脚都在不停地抽动,恶心反胃想吐,冷汗一阵阵往外冒。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因素,导致沐云袖此时的情绪特别暴躁,心里极度想要杀了背后的男人。
这个男人只是在喂你喝水!
她紧紧地闭上眼双眼,在脑中一遍一遍重复。
随着温度适宜的水,喝入干渴的口中,顺着喉咙流进身体,她恶劣的情绪得到少许的安抚
一杯水很快就没了,九渊问:“还要么?”
沐云袖极力压下心中呕吐的感觉,轻轻摇头。
九渊起身,轻手将她的身体放回床上躺好。
沐云袖睁开眼,感激的看了一眼床边的男人,紧抿着的嘴,一个谢字都不敢说。
她怕她一张嘴,好不容易喝到肚子里的水会被吐出来。
九渊挑眉不语,转身将茶杯放回桌上,慢步走到床前的榻椅边坐下。
等到胃中的呕吐感不再难么明显了,沐云袖哑着嗓子轻声开口:“这是哪?外祖母的行丧事宜办的如何了?”
耳中听到这几不可闻问话,九渊慢声细语的开口:“这里是护国公府你原来的闺房,老夫人已经下葬,前来吊唁的宾客已经在昨晚全部送回。”
怪不得会感觉眼前装饰物入目皆粉的房间,既陌生又熟悉,原来是前身以前住过的地方。
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她能感觉到,外祖母对她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血浓于水,沐云袖不是冷血之人。
前世父母早逝,又是为救她而死,让她对亲情有着与常人不一样的执着。
她渴望与亲人间的相处、被亲人疼爱的感觉。
她想要和这个身体的亲爹多多相处,却因为身体中的毒素来源不明,必须要离开相府。
她羡慕前身有一个用心疼爱她的外祖母,现在却又彻底失去了外祖母这个亲人。
忆起以前的事,一阵难以抵挡的悲痛,揉断了她的心肠。
眼前本就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变得更苍白了,隐隐有着发青的趋势。
九渊伸手摸了摸近在咫尺的小脸,有些担心的问:“热度比之前低了,你的身体是不是还有不适的地方?”
沐云袖眼神恍惚的看着眼前的毛手毛脚的男人,想伸手打开对方的动作,却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
注意力被转移,悲伤的心情被缓解,沐云袖有些不着边际的想:不是说这个男人对女人冷酷无情,近身三尺非死即伤么?现在怎么还在这?
坐得那么近不说,还对心理上极度排斥男人碰触的她动手动脚!简直神烦!
身体病重,却还挂心娶她的究竟是谁的外祖母。
为什么最后想要以死阻止她不幸福的想法,在知道娶她之人是九渊后消失了?
不但没有阻止,还挨着病痛的折磨,硬是坚持到了她拜堂之后咽下最后一口气。
外祖母不会不知道,外界关于九渊的传闻。
外祖母为何会觉得她嫁给九渊就会幸福,宁愿隐瞒亡事,也不愿耽搁他们成亲的时日?
想起余嬷嬷说过的话,她无视了男人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认识我外祖父?”
手下的肌肤顺滑柔嫩,九渊轻轻捏了一下指间的软肉,说:“端木将军用兵如神,乃奇人也。小时候有幸在宫内见过几次,还曾一起探讨过兵法谋略。”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