涔边。
楚月乌身着缎面酒红色长裙,侧坐在飘窗上,面颊一层酡红分外显眼。
她轻轻晃悠着红酒杯,忽然笑了下。杯子被她举到自己头顶,冰凉从头倒下,她却像受了什么救赎,极痛苦地喘息一声。
卷发凌乱,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重新找回自己的呼吸,
“别疯…楚月乌,别疯,他才是始作俑者…我求你了,别疯…”
这段几乎神经质的自言自语在开门声中结束,她哑着嗓回应,
“…我在换衣服。”
“换衣服需要换两个小时吗?”
“你给我的裙子,我不会穿,多耽误了一段时间。”
“是吗?”
丁峥依旧是那身睡衣,迈着步子走到她身边。
他目光落到楚月乌被酒液染湿的头发上,咂嘴笑笑,
“怎么,喜欢这种吗?”
楚月乌报以凝视。但她还没来及说话,丁峥举起她放在桌子上的一整瓶酒,全部倒在了她头上。
比刚才更浓烈的酒香泼洒下来,楚月乌几乎睁不开眼睛。等她终于有空闲喘气,她破口而出,
“丁峥!”
“在。”
丁峥俯身摩挲着她的唇,“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楚月乌牙关紧咬,到底没吭声。面前这位喜怒无常的暴君杀人根本没有理由,她多骂一句,就有可能有无辜的人死于非命。
可他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再度开口,
“我说了话,你要做什么?”
“回应…”楚月乌压着嗓音,眼眸杀意比最开始还要重。
面对着这种极度锋芒的目光,丁峥却乐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要比最初还凶了吗?”
楚月乌闷闷嗯了声,算作回应。
“因为你也只能用眼神反抗我了,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你还会咬人了吗?”
他盯了一会儿楚月乌的表情,似乎也觉得没有意思,主动拉起她往外走。
女人静静跟在他身后,直到走到一展深红的门前。丁峥主动让开位置,示意她走到前面。
楚月乌不明所以,“…你又要做什么?”
丁峥手臂前伸,做了个虚推的手势,
“你推门看看就知道了,是惊喜…”
他话还没说完,楚月乌忽然失控咆哮,
“丁峥,我最近一直顺着你!我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我做什么你都要杀他们吗?那好啊,我们同归于尽好了!”
丁峥摇头笑笑,手掌锁住女人肩膀,稳稳压住她想要反抗的动作,
“你以为你开门会看到他们的头颅吗?”
楚月乌急促喘息,疑惑一点点从眼底浮上来,“不是?”
“不是。”
丁峥确凿般点头,另一只手掌抚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发,
“…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楚月乌想反驳,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丁峥把她往身边拉了拉,轻轻笑笑,
“月乌,不管你信不信。我在你面前说的实话是最多的,你先开门看看,要是不满意,再和我同归于尽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