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
“百姓?”
“城西虽不让住人,但若能寻着由头进入城东的大府,山贼也愿意放人离开庄子,”说到这里,罗金顿了顿,“岑夫子一时不能离开城西,却是那庄子上的百姓不肯放他走。”
“怎么回事?”
“山贼进城后的第二日,庄子开始有人夜里失踪,连续数日都是如此,自发夜间巡逻也不管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便有人归咎妖邪作祟。岑夫子为使他们安心,打趣自己饱读诗书有浩然正气,鬼邪不侵。说来也怪,庄子里虽一直有人失踪,我和岑夫子住的院子里却安然无恙。这说法不知如何传开了,庄子上的人都知道岑夫子有浩然正气,说什么都不让他走。”
邵秋实听得皱眉:“那么没吃没喝,一直留着怎么行?”
“山贼将人关在里面,本是不管吃喝的。庄子上有水井,喝水倒是不打紧,但没吃的的确是个大问题。岑夫子便去找山贼谈了谈,也不知谈了什么,回来之后,山贼用庄子上的厨房开了火,只供白粥,但昼夜不歇,排队可取,倒解了燃眉之急。只是经了此事,庄子上的人越发不肯放岑夫子走了。十三郎君吩咐我护岑夫子周全,他不能走,我自然也不得离开左右。”
听到这里,邵秋实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所以你现在为何独自出来?”
“岑夫子病了。”
“我爹病了?”
罗金忙道:“岑娘子宽心,只是风寒。”
继而解释着:“那庄子原是个庄园,地方不小,只是一气关了城西的百姓,空间捉襟见肘。我们去得早,还有屋子和床,后面来的人只能在走廊上打地铺。后来来了个带小孩的妇人,那孩子尚在襁褓之中,岑夫子将床让与她们,自己在廊下打地铺。正月天寒地冻,他睡了两夜,便染了风寒。原不是大病,只是庄子上没有汤药,当然,汤药还是次要的,主要是不能再睡地铺了,我便想着带他出来求医……”
说到这里,罗金看了邵秋实一眼,邵秋实便明白了他未尽的意思。
“他们不让我爹走?”
罗金点头,叹了一口气:“我虽想了办法给岑夫子熬了汤药,但他白日服下药稍有好转,睡一夜受了风又加重。病情反复,如今已是镇日咳嗽,咳得不能入眠。”
邵秋实点点头:“带我去找我爹。”
“我知岑娘子年纪虽小,却是武功厉害,”邵秋实只身护送谢三去巴蜀,罗金自不会小觑了她的身手,“但那庄子上的尽皆是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刀剑无用,不若请傅家郎君派些好手,护着岑夫子出来便是。”
罗金说得委婉,意思就是那些人是民,不是匪,不能打,更不能杀。
罗金虽然品阶不高,却也是武者,打趴下几个普通人不在话下。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更重要是对手尽是被山贼拘在庄子里的无辜百姓,顿时投鼠忌器。
此来傅府,罗金并不知道邵秋实已回了太原,本打着让傅仲达想办法把岑万峰保出来的主意。
只是进门被告知邵秋实在府里,才来找的她。
邵秋实想了想:“罗郎君不用担心,我自有法子。”
罗金虽心头仍有顾虑,但知道邵秋实有主意:“岑娘子既然想好了,咱们这便走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