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护得如此多的人周全,邵秋实自问没这个本事。
邵秋实当机立断:“没什么事,我就是来看看你们,看你们都没事就好,我回去了。”
“要不进屋坐会儿?大家伙聊聊天,”廖长余招呼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邵秋实摇头:“不了。”
邵秋实去了馨园,读书陪着傅仲达出去了,只有耕地在。
看见邵秋实,耕地也很惊讶:“岑娘子,你不是去颍阳了吗?从颍阳回来的?”
送走唐墨遇到巡夜候卫那晚,邵秋实跟傅仲达说过正月去颍阳,这段时间被困在地下,府里见不着人,傅仲达自然以为她去了颍阳,连带着耕地也这样认为。
“刚回来,”依样画葫芦地糊弄过去,邵秋实问起,“二郎君去了哪里?”
“二郎君陪大老爷出门了。”
这话邵秋实已听门房说过,但她料想门房并不知晓内情,也就没多说什么,此时到了耕地面前方问道:“这样的光景,外面到处都是山贼,二郎君跟大老爷出门做什么?”
邵秋实这话算是问着了,耕地正愁着有话没人说:“那些山贼召了各家家主议事,呸,什么议事,就是变着法子要钱要粮,这才进城五天,已要第三茬了。”
“各府的老爷们就心甘情愿地给钱给粮,不闹吗?”
“闹,怎么不闹,”耕地说到这里,啐了一口,“你知道他们怎么闹吗?还比上了,你多给两千两白银,我就添一尊玉菩萨,你多给一千斗麦面,我就多出八百斗精米。这不是糊涂犯浑吗?”
耕地恼怒山贼贪得无厌,恼怒老爷们糊涂犯浑,邵秋实却听出些别的意味来。
山贼拿着大刀片子杀人砍人,瞧着的确凶恶,但统共不过数千人,太原城里可是有几十万人。
几千人把几十万人都坑杀了根本不现实,几十万的人,便是所有人排着队等砍头,也要砍得山贼两股战战眼冒金星,砍得兵器大刀卷刃长剑豁口。而且真的拼起命来,几十万人也不是纸糊泥塑的。
山贼苛待寻常百姓而厚待高门富户,便是存着分化的心思。
看似对部分人网开一面,实则瓦解所有人破釜沉舟的勇气。
廖长余不就因为傅府安全,拖家带口地搬进了傅府?太原城里如廖长余一般的人必不在少数。
而对高门富户的“厚待”也极有技巧。
山贼都是外来的,谁家府邸朝哪儿开都不一定分得清,更分不出谁家钱多谁家更多。
要论知根知底,还得是在太原相处多年的大府之间,互相最是清楚不过了。
一茬一茬的要钱要粮,搅得各府内斗,攀比之心一起,便也是一盘散沙。
山贼背后有高人。
虽在知道山贼凭着区区数千人就敢冲击太原时,邵秋实就猜到山贼背后有高人。
但看这区区的几千人将坐拥数十万人的太原治得服服帖帖,更有高门富户争前恐后地献钱献粮,邵秋实顿觉得这高人恐怕比想象中还要高。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