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实自知与天一阁必有一战,所以见到姜暮雨也不意外。
甚至,邵秋实跟苏培伦道别,就是因为察觉了姜暮雨的出现。
姜暮雨的功法亲水,此时没有打伞,浑身浸了春雨,却是眉目舒朗,肌骨舒展的。
看着这样的姜暮雨,邵秋实率先开口:“怎么只见姜郎君,不见郎君的两位叔叔?”
姜暮雨虽是初出茅庐,却不逊色任何老江湖,哪里听不出邵秋实的试探:“两位叔叔虽然没有来,但你若实在想念,我放只焰信,想来他们也是愿意见你一见的。”
“不必,”邵秋实断然拒绝后正色道,“我虽是的确有点想念两位前辈,但深知天一阁家大业大,两位前辈日理万机,若为了这点小事叨扰二位,我于心何安?”
姜暮雨咳嗽一声:“那我呢,你想不想见我?”
“自然也是想的,”邵秋实越发正色了,“但我亦知郎君初入江湖,正是踌躇满志大展身手之时,所以郎君原不必浪费时间特意来见我,正所谓相见不如怀念嘛。”
姜暮雨没忍住笑了:“见你可不是浪费时间,光是听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就要笑得提不动剑了。”
邵秋实做出苦口婆心的样子:“俗话说,出名趁年少。郎君年少,更不应该耽于玩耍嬉笑,而需将注意力放在如何天一阁的事务上,早日扬名立万才好。”
“我也是这样想,”姜暮雨抽了剑,“所以我将你带回天一阁,这样你的事也算是天一阁的事务了。”
将你带回天一阁,你的事也算是天一阁的事务了?
邵秋实一愣,尚未开口,就见叶良辰对姜暮雨竖起了大拇指:“逻辑鬼才!”
细雨淅沥,姜暮雨抽剑断雨,剑刃嗡鸣:“蔡叔叔说你虽只有六品,但功法玄妙,若敢只身离蜀,必有倚仗。今日我与你切磋一场,我若赢了,你跟我走,我若输了,我放你走。无论输赢,此前一笔勾销。”
“切磋?”邵秋实敏锐地抓住了姜暮雨话中的关键。
“切磋。”
邵秋实想了想,有点明白了:“要谢三命的人,改主意了?”
天一阁奉行令行禁止,一旦下令,除非给钱的雇主改变主意,能追杀到天涯海角天荒地老。
当日邵秋实挟持姜暮雨,蔡子慕曾说出让邵秋实小心满门的威胁之语,如今姜暮雨却说切磋。
邵秋实稍稍一想,便想出了那花了卖命钱的雇主已饶过谢三的解释。
姜暮雨不置可否,只道:“你不也遗憾当日因为回护谢三未能使出全力?”
邵秋实试图解释:“其实我就是随便说说,也不是很遗憾……”
“拔剑。”
若是生死斗,邵秋实自然迟疑。
姜暮雨武功本就高过邵秋实,又功法特殊,遇雨破境,邵秋实想杀他绝非易事。
而且即便能杀,邵秋实也不太敢杀。
天一阁的可怖不仅仅是战力,还有其追杀到天涯海角天荒地老的宗旨。
邵秋实修为尚低,杀得八品武者姜暮雨已是勉强,面对地境采桑子安清已不是一合之敌,更别提玄境乌夜啼蔡子慕和黄境天一阁阁主了。不能斩草除根,必要遗祸无穷。
但若是切磋,邵秋实却有些迫不及待了。
且不说切磋之后,无论输赢,双方恩怨一笔勾销。
只说在不危及性命的情况下,武功高于邵秋实又未高出太多的姜暮雨,恰是邵秋实试用刚祭炼完成的太阳神鸟最好的陪练。
思及此,邵秋实召出青锋剑:“无相剑法,请姜郎君指教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