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冉嫮看着儿子认真背书,冉昱左手负在身后,身姿挺立,站在书案后头垂首写字。
觅霜扶着她,“主子进去吧,外头冷。”
冉昱听见了门口的声音,放下笔走过来,伸手握住她的小臂,“一会儿我们就过去了,你来做什么?大雪天的...”
长安侯不是喜欢絮叨的,但是每每对着自己姐姐,惯来都是无奈又纵容,只能老妈子似的不住嘴的说教。
冉嫮此时有着将近七个月的身孕,她脸色还算好看,“闷得慌,来看看你们俩做什么呢?”
长安此时已经从椅子上蹦了下来,等冉嫮被冉昱扶着坐下了才有模有样的到她跟前行礼,“见过母后。”
冉嫮一笑,伸手,“在背书,背出来了吗?”
“背完了,母后要检查我功课吗?”长安坐在她身边,伸手摸摸她的肚子,“长安背给弟弟妹妹听。”
冉嫮捏住他的嘴,“不必。你舅舅教导你我很放心,你叫我安静些。你舅舅跟你父皇够唠叨了。”
任谁天天听两个男人念经似的围着自己做胎教也会受不了。
这回的身孕是长安生辰的时候验出来的。长安有孝心,给自己母后端了一碗鱼汤,那是他跟自己舅舅在御花园的莲池里钓的鱼。
可是冉嫮却在接过鱼汤的时候转脸就有些反胃,觅霜一把脉就喜忧参半,“主子约莫是有了。”
喜的自然是主子又有身孕了,小主子有了弟弟妹妹。忧的也是她又有了身孕,怀孕生产的罪,又得受一遭。
冉嫮跟她一样,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看着皇帝跟他儿子欣喜于有弟弟妹妹的模样,也笑笑安心养胎了。
吴子元说这一胎有些大,有双生子的可能性。不过月份小的时候验不出来,等三个月之后,一把脉果然是双生胎。
冉昱便日日留宿宫里,每回都要跟长安一天三趟的到冉嫮身边去守着一会儿,见她安好才回到熹和殿里来。
“皇上呢?”冉昱挑眉,这二十四孝好丈夫这会儿怎么不守在身边了?
自从冉嫮再次有孕之后皇帝喜得什么似的,不过看冉嫮怀着艰难,又心疼极了,日日忙完了就跟影子似的守在冉嫮身边。
冉嫮嫌他啰嗦,也是被宠得脾气愈发大了,总是哄他回延极宫去自己睡。不过皇帝也不生气,觅霜说这一胎对主子负担大些,夜里总是睡不好,请皇上体谅些。
皇帝自然体谅,见她实在难受总要想法子哄她开心。
“延极宫里有些事情,我闲着无事。”冉嫮捏了捏自己儿子的脸,右手边坐着儿子,左手边站着弟弟,她来回看看,纳闷,“怎么长得这么像?”
冉昱无奈,“废话。”
“像你自己生的。”冉嫮道。
冉昱捏紧拳头,额角跳动。这人真是,怀孕的时候总是口无遮拦,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冉嫮笑嘻嘻,“长安,快去哄哄你舅舅,娘亲中午给你吃热锅子。”
长安闻言,眼睛一亮。从娘亲身边跳下来,很是利索的扭着小屁股爬到他舅舅身上。
冉昱无法,只能将人抱起来,不然会把自己两条腿一直当爬架。
长安在舅舅俊脸上吧唧一口,“舅舅我们吃热锅子吧?”
冉昱挑眉。
长安摊手,“反正你也舍不得说娘亲。”
这无赖样,分明跟冉嫮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哪里像他了?长安侯好笑,“好,依你。”